林姜却像是被人喂了一口馊了的隔夜饭。
这句话什么意思，她不知道。
本来也不想知道。
可此刻，她有一种被动的置身事外的感觉。
“当年那张照片。”察觉到林姜的情绪，霍从周解释，“那张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是……贺舒芩找人整容的。”
过了好一会儿，林姜才反应过来霍从周话里的意思。
“贺舒芩？”
“苏艾……是贺舒芩的人。”
脑子再一次间歇性短路。
她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透着几分茫然和怀疑。
霍从周将办公桌上的手机录音打开。
很快，空荡的办公室里传来苏艾的声音，偶尔夹杂着霍从周的一句提问。
录音不算长，十分钟左右。
没有任何的暧昧或者其他。
苏艾把自己如何认识贺舒芩，然后又是如何替贺舒芩做事的全过程交代了一遍，最后才说到一年前闹的沸沸扬扬的那张照片。
苏艾也是最近才知道，那晚和自己上.床的人是贺舒芩安排的。
让人整容成霍从周的模样，一是为了满足苏艾的幻想，二呢……也是为了可以更好的掌控苏艾。
听完整个录音，林姜有一种认知被颠覆的感觉。
她半响没有说话。
霍从周揉了揉她的耳垂，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说，“还生我的气吗？”
听他这么问，林姜才从这荒诞的事实中回神，好看的眉眼微挑，“我不应该生气吗？”
“……该。”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霍从周沉默两秒刚欲开口，林姜又瞟他一眼，“是不是觉得无关紧要，是不是觉得……你动动手就能解决？”
霍从周哑然。
确实，在他的生活中，他从来没有依赖别人的习惯，遇事也都是自己扛。
即使当年和姥姥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
人都会离开，无非早晚。
姥姥也会像霍汝一样离开，所以在他的潜意识中……从来都是付出多过依赖。
他只想让姥姥生活的轻松一些。
后来跟林姜在一起时也是。
他的生活已经这么糟糕了，何必将公主一样的林姜拽入这泥潭。
毕竟自身都难保了。
他精打细算着一切，唯独在没有经历过的情爱面前……失算了。
相爱或许艰难，但相离……更是煎熬。
每一天，都仿佛望不到头一样，新的一天……也没有任何的期待。
而他，却要麻木地重复着一天又一天。
直至，林姜如一束光一般，再次照进他的生活。
只是，曾经的公主变了。
她收起一身的锋芒，变得圆滑，世故。
心疼吗？
疼的。
舍不得。
两人兜兜转转，经历过这么多，霍从周恨不得将她永远地困在身边，不再让她沾染那些糟心事。
所以，自己能做的事情，他不愿意再让林姜碰。
“我……”
霍从周犹豫，他不知道该如何跟林姜解释。
“既然没想好，就等想好了说。”
小月亮都已经半岁多了，林姜也不再是动不动就竖起刺扎人了。
凡事都要收敛。
何况霍从周疼，她也跟着疼。
“先吃饭吧。”
“你在生气。”霍从周拉着林姜的手不撒，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委屈。
林姜没辙，但又不想继续聊跟苏艾有关的话题。
她抿着唇不吭声。
霍从周将餐盒放在办公桌的一侧，双手捧着林姜的脸亲了亲。
克制，安抚的亲吻。
轻轻的啄着。
有点痒。
林姜躲了一下。
霍从周又追上来，咬着她的下唇，霍从周喉咙间溢出一句话，“老婆，我错了。”
这句老婆实在叫人晃神。
林姜没忍住，唇动了下。
霍从周伺机而入。
刚刚还是不带任何欲念的吻，可这会儿……他就跟见了肉的饿狼一样。
林姜哪儿抵得住。
虽然她早就知道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一绝，但她也知道……外面的办公室还有不少人。
这种莫名的认知刺激着她的神经。
身体像是发起了一场高热。
即将在失控的边缘。
“别……外面有人。”
“是不是没人了就可以？”
这阅读理解，真是满分啊。
“不行！”林姜双手抵在霍从周的胸口，彼此的距离拉开了一点点。
林姜喘了喘才说，“饭凉了。”
霍从周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那我就先吃饭，吃饱了再干点其他想干的事。”
其他想干的事……
林姜别开视线，“吃你的饭去。”
汤足饭饱之后，他压着林姜，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接吻，一直安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