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车祸那天，所有的行程都是保密的。
知道的人不过五个。
车祸之后，霍从周一度怀疑是不是傅筠铷他们动用了科技的手段，窃取了他们的通话记录。
直到秦章排除了这种可能。
“霍董……对不起……”
“对不起……”
地上的人满嘴血沫，眼睛周围都是乌青。
“霍董……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道歉的话，霍从周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眼皮都没抬地问秦章，“傅筠铷呢？”
“还在燕城。”
哼。
倒是淡定。
“听见了吗？你的主子还在燕城。”
地上那位痛的直打滚的保镖，伸手去抓霍从周的裤腿，手刚要碰到，就被秦章一脚踩在了手背，“别乱动！”
“嗷——”
保镖哀嚎。
秦章神色未变分毫，脚掌继续碾着他的手指，“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说还是不说，没多少时间考虑了。”
“我没有……不是我……”
“秦章，太吵了。”霍从周淡淡出声。
秦章脚下一松，将人踹在地毯的边缘，然后扯出两张湿巾擦手。
擦完手指，秦章又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从里面倒出几张照片。
每张照片上的主角都一样。
一大一小。
女的不过三十，小的不到三岁。
“知道你为什么会躺在这儿吗？”
秦章拿着照片在保镖的眼前晃了下，不疾不徐地开腔，“把你打成这样的，你猜猜是谁？”
保镖瞪着眼睛眨了下。
秦章收回视线，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真幸福。”
“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男人紧张而又惊慌的模样，秦章挑了挑眉，将手里的照片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
“我能做什么呢？”
保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秦章抬腕看了眼手机，转过身恭敬地对霍从周说，“霍董，五分钟时间到了。”
“送客。”
“是。”
秦章颔首。
他转过身，对保镖说，“虽然我们想救你，但很遗憾……你有些不配合。”
话落，他叫了两位保镖进来。
与地上躺着的这位不同，进来的这两位是混血面孔，身形高大，面带凶光，一看就是些亡命之徒。
“说……我说。”
“不好意思，晚了。”秦章一脸绅士地说。
他做了个手势，保镖就被抬了出去。
“霍董，我有和傅筠铷的通话录音——”
这句话，保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霍从周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神色淡淡。
保镖双手抓着门框不松手，“霍董……霍董……求求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还有……”
“傅筠铷有个秘密情.人。”
霍从周依旧置若罔闻。
“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的名字，但我知道对方是个电影明星。”
“秦章。”霍从周出声。
秦章应了一声，等着他的吩咐，但霍从周迟迟没有出声。
偌大的病房因为他的这声轻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可霍从周就是不吭声。
他深谙如何让人焦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保安脸上的血混着汗，一滴滴地往下落，砸在地板上，宛如一朵绽放的殷红的画。
只是这花，透着死亡的气息。
终于，在那股沉默的威压迫的人喘不过来气时，霍从周终于出声，“让医生给他看看。”
闻言，保镖终于长吁一口气。
秦章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模样，微微拧了下眉，“是。”
众人离开后，霍从周又翻了下桌子上的文件。
在看到两人的结婚证时，眸光一冷，随后扔进了垃圾桶。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小骆。
“舟哥，嫂子在找你。”
“……嗯。”
霍从周滑动着轮椅，出了病房。
小骆站在门口，看了看霍从周，又垂下脑袋。
实在是他舟哥的脸色太吓人了。
霍从周蹙眉。
“说。”
小骆抿了抿唇，犹豫道，“我觉得……嫂子可能……”
可能会有点怕你。
但这句话，小骆没敢说。
最后，他扯了下嘴角，“你……笑一笑啊。”
霍从周斜睨他一眼，“里面，打扫一下。”
小骆愣了愣，随即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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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姜今天好多了，刚刚跟小月亮视频过，脸上还漾着笑意。
看到霍从周，像个小姑娘一样的跑了过来，拉了下霍从周的手，然后推着他的轮椅到了病床边。
“你快过来看看，小月亮是不是长大了？”
她划开平板，上面都是小月亮的照片。
“骆爷爷拍的，很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