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川再说什么，她已经拿了脸盆去卫生间打水去了。
没多久端了水出来帮着秦书雅擦掉她手上残留的血渍。
看着她动作熟练的给秦书雅擦拭，顾川想起当初自己住院的时候，每天耍赖让她给自己擦手擦脸。
那时候，她的动作还是笨拙而僵硬的。
如今先后照顾过自己和母亲之后，这些事居然也变得熟练了起来。
后半夜的时候，秦书雅就醒了。
醒过来的她眼里失去了光彩，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也没有自杀失败的沮丧和痛苦。
好像失去了一切情绪的感知。
刘烨看着不太对劲，连忙去叫醒了顾川。
隔着帘子睡在一张陪护椅上的傅兮凤听到动静，也掀开身上的毯子跟了出来。
“书雅，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川给刘烨使个眼色，示意他去请医生过来。
自己则操作轮椅过去，低声问她的情况。
秦书雅瞳孔轻颤了下，缓缓转动。
许久，才落到顾川脸上。
又从他身上落到远处的傅兮凤身上。
傅兮凤怕刺激她，没敢过来。
见她看过来，还侧了侧身子，小心避开对视。
“对不起。”
秦书雅动了动发白的唇瓣，勉强勾起一抹笑，“吓到你们了吧。”
“不想笑就别笑了，难看死了。”
顾川皱眉。
这次，秦书雅时真的笑了，“你这人真是奇怪。当初还是你告诉我说，多笑笑，运气才会变好。”
“笑是发自内心的，可不是你现在这样，笑的像鬼一样。”
顾川表情微冷。
他讨厌所有不把生命当回事的人。
“你有没有和傅小姐说清楚？”
秦书雅和顾川认识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他的逆鳞在哪里。
见他冷着脸，说话也难听，总觉得心虚。
不敢继续在这件事上和他争辩，干脆转移了话题。
果然，提到傅兮凤，顾川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她已经知道我们是假交往了。”
“所以，她还没答应你的告白？”
秦书雅一句话拆穿他试图掩盖的事实。
话音刚落，就见顾川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变黑，忍不住又是笑。
傅兮凤见她表情没什么异常，才敢走过来。
正好听到她那句话，脸颊不由发烫，有点后悔自己过来的不是时候。
“少操心别人的事。说说看，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余光瞥见傅兮凤略显尴尬的神色，顾川转动一下轮椅，换了个方向，手指轻扣轮椅扶手。
秦书雅脸上轻松的神色一僵，微垂下眸子。
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脆弱的蝶翼。
“那个畜生……”
顾川拧眉，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和某个畜生有关。
秦书雅捏着被角的手指紧了紧，“他威胁我，想让你把侦探社交给他。不然，就把那些事情曝光到网上。”
“他不敢。”
顾川眼里有杀意一闪而过。
畜生就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留他活到现在，不是为了让他恶心人的。
“我知道。”
秦书雅嘴唇发白。
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傅兮凤的时候抿唇忍住。
“刘烨，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我怕旭旭晚上睡醒看不到我会闹。”
傅兮凤意识到她要说的话不方便让自己知道，就打算离开。
顺便把刘烨一块叫走。
“明天早上再回去。”
顾川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现在是凌晨两点，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他怎么放心她这个时候回去？
傅兮凤想要把手腕从他掌心挣脱，他却捏的很紧。
最后，傅兮凤妥协回去隔间休息。
顾川和刘烨一起在外面守着。
躺了一个多小时，傅兮凤丝毫没有困意，又重新爬起来，和两人大眼瞪小眼。
倒是秦书雅，可能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醒过来没多久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送你回邵家。”
早上，吃过刘烨买回来的早饭，顾川提出送傅兮凤回去。
傅兮凤晚上说要回去照顾休息，本来就是随便找的借口。
这会儿听到他说要送自己回邵家，又担心刘烨不能照顾好秦书雅。
站在门口低声问顾川，“要不要我叫陆超再帮着找个护工过来？”
“也好。”
顾川想了想，就秦家那个情况，还真不一定有人愿意过来照顾秦书雅。
而且，就算他们要来，他也不会让。
看他答应，傅兮凤一边往外走，一边去摸手机给陆超打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前面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从里面气势汹汹冲出一男一女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