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这不是你的错。”
轻颤的手指被人握住。
干燥温暖的大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江姝婳偏头,对上傅斯年关切的眸子。
她扯动嘴角,想说自己没事。
但发白的脸色,根本骗不了傅斯年。
听到两人对话,再加上江姝婳的神情,让陆战半眯起眸子,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但他没问,而且拿起遥控器继续播放第二个。
接下来音频一直播放着,他没再按下暂停。
可以从音频中听出,于心从那次被绑架之后,时不时会肚子痛。
于萌萌无数次去医院检查,都没有任何异常。
而且这痛,对方是可以随时控制的。
从第四个音频开始,对方终于提出自己的目的。
让于萌萌想办法住进白家,为他们寻找一份东西。
于萌萌刚开始不答应,但于心一次次肚子疼,让她只能答应。
从通话中,能听出于萌萌的崩溃和无助。
她受制于对方,为了女儿却不敢去赌。
“我去一下卫生间。”
终于,在听到于萌萌哀求对方放过于心,求他把毒下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江姝婳听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把手从傅斯年掌心抽出来。
不等两人说什么,就直接出了房间。
“婳婳。”
傅斯年担心地站起身,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还要继续放吗?”
陆战按下暂停,看向傅斯年。
傅斯年重新坐下,听到他的问话,摇头,“不用了。”
所有音频,陆战他们肯定都听过。
自己再听一遍,没有意义。
“我们找过那个拾荒者,也让他带我们去找到手机的地方看过,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他不听后面的音频,陆战也就没有继续放。
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傅斯年,“斯年,从对方打第一通电话给于萌萌开始,你就一直在让人监视她,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傅斯年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如果我说,我是发现了于萌萌的异常,你信吗?”
陆战翻一下眼皮,“我信,但别人恐怕不会信。”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是在监视于萌萌的?”
陆战手指轻叩桌面,“你小心点,可能有人要搞你。”
“我知道。”
傅斯年神色浅淡。
-
卫生间。
江姝婳去卫生间洗完脸。
从包里取出卸妆棉把脸上的妆容卸掉,又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说自己下午有事,不去公司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先去找徐一鸣处理。
挂断电话,她再次弯腰洗脸。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发胀的神经仿佛能得到短暂的轻松。
直到心里闷堵的情绪缓解一些,她才从洗手间出来。
她刚出来,就看到快步朝这边走过来的傅斯年。
“婳婳,临陆表哥出事了。”
看到她从卫生间出来,傅斯年表情一松,脚步又加快了一些。
直到走到她面前,他才低声开口。
江姝婳一惊,“他怎么了?”
昨天从盐城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怎么就出事了?
“回去再说。”
傅斯年捉住她手腕,带着她回到局长办公室。
局长还没回来,办公室也只有一个正在研究案宗的陆战。
听到开门声,抬头朝门口看过来。
见是他们两个,只是眉毛动了动,没有说话。
“刚才宜城那边给阿战打电话,说临陆表哥杀人了,被人当场撞破,罪证确凿。”
关上门,傅斯年才压低声音,快速说明情况。
江姝婳立刻摇头,“不可能!”
石临陆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虽然有时候看着不怎么靠谱,但能帮傅斯年把斯娱经营到如今在业界颇有名望的地步,怎么可能是个蠢的?
他绝不可能会做出以身试法的蠢事!
“你觉得不可能没用。”
陆战也被最近乱七八糟的案子搞得心烦。
听到江姝婳否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包间里没有监控。服务员听到女人喊救命的声音冲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手里拿着带血的凶器,女人倒在他怀里。”
“女人?”
江姝婳一愣,下意识反问。
“嗯。”
傅斯年朝陆战投去凉凉的一瞥,低眸看着江姝婳温声开口,“而且当时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临陆表哥怎么说?”
对上傅斯年温淡的眸子,江姝婳只觉得心里莫名的情绪都平息了不少。
“从被捕到现在,他一直是沉默的。什么有用的也问不出来。”
被傅斯年用眼神警告过的陆战再开口,语气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