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打了?把我打死,你就没有继承人了对不对?”
曲文野有恃无恐的抬起头,把脸往曲父面前凑。
曲父放下手,腮帮子动了动,气的眼都红了,“你是不是早就和江姝婳联合,打算摆你老子一道?”
“是啊,您总算反应过来了?”
看他不打,曲文野轻笑一声,抬手摸一下刚才被茶杯蹭到的半边脸。
别说,还真疼。
估计青了。
如果自己不是老东西唯一的儿子,他大概真的会想要杀了自己吧。
“混账东西!”
这次,曲父是真的想要揍他一顿。
但却被曲文野抓住了手腕。
他嘴角翘起,眼底确实彻骨的寒冷,“我刚才给了您机会您不打,这次可不行了。”
说完,他一把甩开曲父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襟,“看来这个家不怎么欢迎我。我来就是跟您说一声,以后我就去白家上班了,您也别太想我。要是心里觉得不痛快,大可学一学周家,跟我断绝个父子关系什么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身后,曲父捂着胸口,手指颤抖的指着儿子的背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以前的儿子对他最多只是冷漠些,叛逆些。
像今天这样毫不掩饰恨意的,还是第一次。
他忽然害怕起来。
难道当初,他看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这些年是用怎样的心情和自己相处的?
当年,这孩子才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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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个月,白老的葬礼终于如期举行。
江姝婳出现在葬礼上,刚在董事会上惨遭所有人厌弃的白庆筠直接抛下正在交谈的宾客,快步走过来指着江姝婳沉声赶她离开,“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江姝婳停下脚步,冷眸看向面前如同小丑一样的中年男人,“你凭什么赶我走?”
“就凭这里面躺着的人是我爸,就凭我不想看到你!”
白庆筠攥紧拳头。
江姝婳嗤笑一声,“你真是好大的威风,也不怕白爷爷晚上来找你。”
愿赌服输。
当初签下对赌协议的人是他,现在又在这里叽叽歪歪。
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他做的那些项目有一大半是股东们硬塞给他的?
弯腰就能捡起来的项目,他还弄丢了两个,有什么脸卖弄自己?
“庆筠,你不招待宾客,在这里做什么?”
徐一鸣早在看到江姝婳的那一刻就朝这边走了过来,正好听到白庆筠的那些话。
看向他的眼神里,不免带上几分失望。
“今天我和老徐在这里,倒要看看谁敢让小姐离开!”
赵老也走了过来,直接冷眼看向没有丝毫风度,如同跳梁小丑的白庆筠。
老白一世英名,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
“徐叔,赵叔。”
白庆筠不甘心的攥紧拳头。
这明明是他父亲的葬礼,他还不能做主让谁参加不让谁参加吗?
“你要是不愿意看到婳婳,大可自行离开。”
徐一鸣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
白庆筠不敢置信,“我可是我爸唯一的儿子,是孝子!”
“孝子?”
徐一鸣不屑的上下打量他一眼。
气死父亲就不提了。
在得知父亲死讯的时候,明明人就在帝都,却几天不曾露面,没去看过一眼。
这种“孝子”要是他儿子,他小时候就把人溺死在粪坑里了。
白庆筠被他这眼神看的脸上青红交错,最终甩袖走人。
“小姐,你不用理会那个混账。要不要去给老白磕个头?”
等人走了,徐一鸣才看向江姝婳,以及和她同来的傅斯年。
“去。”
江姝婳点头,脚步沉重的走向停放棺椁的地方……
葬礼从家里,到殡仪馆,再到墓园,耗费三个多小时终于结束。
白氏法务部的律师拿着一份文件走到墓碑前面向众人,“接下来耽误大家一点时间,应白老生前所求,我在这里念一下白老生前留下的遗嘱。”
所有人都没想到还有这个流程。
顿时全部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朝律师看了过去。
“……以上,就是白老先生生前留下的遗嘱全部的部分。”
几分钟时间,律师就合上手里的文件面向众人。
看见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被震惊到的神情,出于职业本能,他又继续说,“对于这份遗嘱,不知道诸位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代为解答。”
不明白的地方多了!
白庆筠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相信的看向律师,“你说,我爸把他名下所有财产平分给我和妹妹,并且把所有白氏股份回归本家,也就是给了她?”
说着,他的手指还对着江姝婳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