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很早之前就有心肌梗塞的毛病,但是这些年吃药控制的很好。”
赵老和白老关系一直很好,对他的情况也清楚。
“我叔叔说是气急攻心。”
徐一鸣也说。
江姝婳惊讶,“徐爷爷也来过了?”
“叔父早上正好在这家医院有个病人,顺便给看了一眼。”
江姝婳点头,“有没有问一下司机,昨天白爷爷都见过什么人?”
傅斯年从外面进来,跟他一块进来的,还有一男一女。
听到江姝婳的话,傅斯年看向跟他一块进来的男人,“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
听到他的声音,江姝婳才想起来他是跟着自己一块过来医院的。
自己进了病房,他却没进来。
她原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跟进来不合适,刻意留在外面等她。
现在看来,是想在了她前面,出去盘问过程去了。
“白老昨天下午去了西郊的一处庄园,没让我跟进去。他进去没多久,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风衣的男人走了进去。再后来,白老拿着拐杖把那人撵了出来,脸色很难看。”
司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隐瞒,说的很详细。
“那个男人大概进去了多久?”
江姝婳蹙眉问。
“一个多小时。”
“后来白爷爷就直接回去了?”
“是。”
“你先出去吧。”
看他能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徐一鸣打发他出去。
司机离开,众人视线最后落在中年女人身上。
那女人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昨天老爷子回来说不舒服,连晚饭都没吃。早上我起来听到楼梯口有动静,上楼就看到老爷子穿着睡衣倒在楼梯口。”
她在白老爷子家照顾了好多年,知道老爷子的一些习惯。
之前还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眨眼就没了,心里也难免不太好受。
“事情关键就出在昨天下午出现在庄园那个人身上。”
把保姆打发出去,江姝婳敛眸沉思。
“我让陆超去查一下附近的监控,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线索。”
傅斯年上前,安抚的握住她的手。
江姝婳偏头,动了一下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傅斯年知道她想说什么,递给她一个默契的眼神,也没有多说。
在场人心知肚明,首要怀疑对象是谁。
只是不能明说。
“小姐,剩下的事情我和老赵来操办,你不要管。葬礼等一个月后再举行。”
等江姝婳和傅斯年商量好如何调查昨天那人,徐一鸣忽然说。
江姝婳皱眉,“那怎么行?”
在她心里,早就把白老赵老还有徐一鸣三人当成了自家长辈。
整个白家,她也只愿意和他们三人亲近。
如今白老去世,她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没什么不行的。老白已经走了,我相信他一定不希望因为自己耽误小姐。”
赵老也赞成徐一鸣的意思。
江姝婳低垂着头,垂在身侧的手轻颤着,“我做不到。”
她眼眶发红。
眼前似乎还能看到白老笑着喊她“小姐”的样子。
他待她一片赤诚,她怎么能那么冷漠?
“你能做到!也必须做到!”
徐一鸣走到江姝婳两步远的距离,发红的双眼紧紧看着她。
嘶哑的声音坚定有力,“小姐,我们三个坚守半生,就是为了能亲手把公司交到老爷后人的手上,不让老爷这一生的心血被恶人糟蹋。你能回来,我们是真的很高兴。”
他抬起手臂,用枯瘦的手掌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才语带哽咽的继续说下去,
“如果这次你失败了,公司被其他人掌控,不再是白家的产业,我们三个老东西坚守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意义?”
江姝婳低头看着自己脚面,死死咬着牙关。
整个脸颊酸胀僵硬,脑子都是混沌的。
她知道徐一鸣说的是对的。
但她无法说出答应两个字。
至少,她要帮白老把身后事料理一下,才不会那么难受。
“小姐,我们都相信你!一个月后,我希望你能带着胜利的消息,亲自告诉老白。这样,他泉下有知,才不会遗憾。”
赵老也上前劝她。
江姝婳用力抿唇。
旁边,一双手伸过来把她圈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腔里,委屈的情绪瞬间开闸。
不知不觉间,江姝婳的眼泪已经浸透了傅斯年肩头的衣服。
感觉到怀里单薄的身子轻颤着,两只小手牢牢抓住他的衣服,以及怀里传来的轻微抽噎声。
傅斯年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他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把她搂进怀里
他知道,她哭的这样难过,不全是因为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