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婳脱掉外套挂起来,闻言微微抬头,“煮碗面条就好。”
她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东西。
“你先休息一下,马上。”
傅斯年走进厨房。
江姝婳准备上楼把东西整理一下,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顿住脚步,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
眉眼倏地淡下来。
是傅母打过来的。
犹豫两秒,还是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儿。”
电话刚接通,傅母就直奔主题。
细眉轻皱了下,江姝婳淡声道,“我来了宜城。”
“我知道,我也在宜城。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傅母的语气不太好,听起来有些憔悴。
江姝婳考虑一瞬,抬高声音问傅斯年,“傅伯母要见我,我能不能让她过来这边?”
傅斯年正在切菜,闻言转头朝她看来。
顿了片刻,才想到她说的傅伯母是傅清阳他妈。
“可以,你让她过来吧。”
傅斯年答应,顿了顿又加一句,“不管饭。”
电话对面的傅母显然听到了傅斯年的声音。
气息沉了沉,语气不太好,“婳苑是吧。等着,我半个小时后过去。”
傅母到的时候,江姝婳和傅斯年正要吃饭。
“婳婳,我有话要跟你说。”
跟着周木走进客厅,傅母见江姝婳坐在餐桌前吃面条,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清阳因为她都进了监狱,她居然还吃得下饭。
果然是个没心的贱人!
她儿子造了什么孽,要栽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
但因为傅斯年在场,她又只能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气。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婳婳能听的,我也能听。”
傅斯年头也不抬地把碗里一个荷包蛋夹给江姝婳。
江姝婳皱眉,想给他夹回去,“不要,我自己有。”
这人什么毛病。
饭是他做的。
煎了两个荷包蛋,一人一个。
不想吃的话,不煎自己的份就是了。
“我伤还没好,吃太油腻的不好。这两个蛋煎得太油了。”
傅斯年把碗拿开,淡声道。
江姝婳的视线落在他受伤的那只手臂上。
刚才提行李箱的时候,他用的就是右手,她要接,他还不给。
现在倒是又提起自己的伤了。
“……”
张了张嘴,她想问他的伤恢复得怎么样的话,因为傅母在场又咽了回去。
傅母见两人把自己晾在一边,旁若无人的暧昧,恨得眼都红了。
她压了压怒火,央求江姝婳,“婳婳,你能不能放过清阳?前几年在国外,清阳对你和两个孩子怎么样,相信你心里应该有数。
如果不是清阳,当年你生双胞胎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死了。
柒柒和玖玖小时候半夜生病,也是清阳不辞辛苦地帮你照顾她们。”
看了一眼傅斯年,见他没什么反应,傅母又放低姿态,双目赤红地看着江姝婳哀求,
“做人要讲良心。我不求你有多顾念清阳为你们的付出,至少不要恩将仇报吧。”
等清阳从监狱出来,一定要让他离江姝婳这个扫把星远一点。
她儿子那么优秀,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必吊死在她一个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女人身上?
“傅伯母。”
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又听傅母在旁边说这些话。
江姝婳放下筷子,神色冷漠地看过去,“傅清阳为我和柒柒玖玖她们做的一切我很感激。但他犯了法,杀了人,不是我说放过他,警察就能放了他的。”
“清阳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害人性命!”
傅母声音陡然一厉,看江姝婳的眼神带着不满。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更没必要来求我。”
江姝婳皱眉,看着神情癫狂,犹如困兽的傅母。
顾念她毕竟是个长辈,顿了顿放缓声音,“如果傅清阳没有杀人,相信法律会证明他的清白。”
“你当真不肯帮忙?”
傅母脸色变得难看。
她自认自己已经足够低声下气。
江姝婳依旧不识好歹地不肯放过傅清阳。
她恨不能让傅清阳清醒一点,好好看看这个女人冷漠的嘴脸。
江姝婳面上神色不变,“抱歉,我帮不了。”
“江姝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清阳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你会遭到报应的。我诅咒你和你那两个孩子不得好死!”
傅母再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形象,甚至忘了对傅斯年的惧怕,破口大骂起来。
江姝婳脸色变得难看。
傅母骂她无所谓,但她连带着诅咒柒柒和玖玖,这让她不能忍。
她想起身,手背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
转头,对上男人沉冷的视线,心里腾起的怒焰仿佛瞬间平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