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顿时不去想别的,只笑道:“很简单的,对你来说必然不算为难。”
沈若挑眉看向他。
“只要’珍宝居‘不再继续给’阑珊‘提供新东西,转而提供给我们家,”老金笑眯眯说着,一想“珍宝居”肯定赚的少,倒不如合并到自家来发光发亮那多好?
“还有,我东家想要收购你家的摊子,叫’珍宝居‘合并进’金珠‘,那些东西就跟许氏布庄一样,当做赠品来就成!银钱好说,必然比你在那摆摊得的多!”
老金说这些话的时候格外自信,觉得沈若一听必然要答应的,现在“珍宝居”瞧着就是个外强中干,只有名气没有收益的小摊子,要是靠上了“金珠”那不就是摇身一变直接成了个铺子附属了么?这多好?!
沈若转过视线去瞧顾允,同他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读到了一个讯息。
好家伙,原来这还有个比沈春脸皮还要厚,脸还要大的人物啊!
一上来就说要吞并“珍宝居”,还要做垄断生意?
“我不答应。”沈若直接道。
老金正要继续说各种各种好处,结果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沈若拒绝的话,他立刻站起身殷殷切切道:“沈老板啊,你那小摊一日能赚多少,那么点收入叫你家还住着泥瓦房呢!只要你同我东家合作,保准你下月就能住上青砖屋!”
“’珍宝居‘是我的心血,自然不能叫人吞并,谈不拢,你走吧。”沈若直接下了逐客令。其实心里倒是不怎么生气,只是觉得搞笑。
“诶,沈老板,我说真的你别不信啊。”老金急了。
沈若定定地看着他:“我信,但我不需要。”
老金皱紧了眉头,心里只道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人对这么大的利益还不动心?
难道是因为嫌少?
他一拍手,道:“沈老板,一切都还可以谈,我们东家这会儿就在店里呢,要是嫌少就同他说,总能谈拢的!”
沈若深觉这人听不懂人话,“金掌柜,你们若是要定东西我这边自然可以接单子,但是其他的不行。我同’阑珊‘签过合约,做商人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守信,我不能不将东西卖给他。”
老金深觉这沈老板是不是傻的,守信有个屁用,分明同自己东家合作赚的更多!
“沈老板,我家老板愿意花五倍的价钱来买’阑珊‘要的东西,你卖不卖?”老金牢牢地盯着他,问道。
沈若:“不卖。”
“你!”老金顿时被噎地无法,抬起茶碗狠狠灌下去,软了声音:“沈老板啊,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明摆着同我东家合作赚的更多,甚至下个月就能住上青砖房,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沈若哪里是想不通,是这些人低估了“珍宝居”,甚至也低估了他同蓝帆的友情。
婚宴那日蓝帆也来了他们不会不知道,只是混杂在许多同“珍宝居”有合作关系的人家当中不算起眼。他们怎么能想到呢,他们想要找到的“念宝”幕后老板便是自己,而且还早早的就开始给“阑珊”供货了。有这层“珍宝居”的关系当幌子,确实能隐藏的非常好。
毕竟没人会往回想到这个,视线都已经被蓝棹吸引到京城去了。
既然他不是想要下订单的,那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合作能谈的了,沈若道:“人不能言而无信。”
这便是完全不肯答应了,老金做最后的挣扎:“六倍!”
沈若冷了脸,他当自己是什么人,难不成再往上加钱自己就会答应了吗?
“七倍……十倍!”
“夫君,麻烦你帮忙送客。”沈若直接道。
顾允是个秀才自然不用亲自把人送去大门口,大宇朝人人皆崇尚读书人,沈若这般说便是下了逐客令,叫金掌柜自己告辞呢。
果然,老金不敢叫秀才郎亲自送他出去,见沈若离开这屋子,没忍住跺脚直叹气,“唉,怎么就不答应呢!”
顾允作势要送,他立刻摆手,“不劳烦,不劳烦顾秀才,我这就走了。”
顾允点头:“好,慢走不送。”
要是秀才郎有意相送自然还是可以的,但是明摆着他来谈合作是讨人嫌了。
老金风风火火的来,灰溜溜的走了。
马车上,那小厮不解道:“这沈老板真奇怪啊,那可是十倍的银钱!他竟也不动心?”
老金脸上表情挂不住,哀愁道:“谁知道!我瞧他家穷得很,哪里有别人传的那么稀奇,还十几抬嫁妆、聘礼。他那’珍宝居‘照常开,我是要遭了,也不知道东家知道我也没能谈拢,会如何。”
那小厮一想起最近那么多人被辞,顿时浑身一颤,紧紧地拽住了缰绳。
“掌柜的,我驾的可还稳当?”他可不想到时候掌柜的没事自己这个跟来的倒是成了活靶子,丢了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