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同顾秀才新婚,今日是要回门来的,不想叫你理这些事儿吧。况且,干爹将先前他自个儿走南闯北的弟兄都聚集起来了,有他们带着浪哥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儿。”沈丰道。
现如今,大宇朝安定祥和,暂无内忧只有外患,南越州也不是三不管地带想来到了那儿算是安全,可是一路上要行的路多,说不准哪日就会遇上劫匪盗匪一类的恶徒。
就从储水镇到沈家村这段路上都曾出现过不止一波劫匪,最近的那一波还是顾允和自家阿兄和他,遇上了给解决的。这些人是小打小闹,不是练家子,但是到了外面自然就不同了。
“干爹的兄弟里头可有会拳脚的?”沈若问。
“说是有,干爹先前也去过南越州地界在那也有点门路,你就放心吧。”沈丰道。
“好吧。”沈若猜到他要出去却没想到竟会这么早去,南越州就是现代的广州,那边多雨潮湿,那雨衣带过去无疑是好卖的,只是沈若还是会有些担心。
让一个最多就去过储水镇上同那杂货铺老板寄卖东西的农家子,突然就要一路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同许多商人介绍雨衣,这转变太大了。就像是完全没有显露出什么,就凭着一腔热血往外跑,还没学会跑呢就要开始飞了。
这难免叫人觉得不太安稳。估计他干娘这会儿心情不会太好,毕竟好不容易将丈夫留下,结果儿子又出去闯荡了。
顾允道:“他有野心,想出去闯荡这很好。等回来,必然会有蜕变。”
这人曾经心悦过自己夫郎,顾允哪怕是个君子见了他也总是回想到这一点,倒不是高兴他想往外走不同若哥儿接触。主要是同为男人,他知道周浪为何非要在这时候离开。
沈若点点头,“他做这事儿是帮我造势,是我关心则乱了。”
顾允道:“不全是帮你,也是在帮他自己。”
沈若抬眸定定地看他一眼,明白过来。
周浪想要闯出一番事业,不仅仅是在帮着自己,也是磨炼他自个儿。这一路过去必然遭遇许多艰难险阻,但是他只要撑下来了,回来之后那各种能力都会提升,也见了世面。
再也不是那个只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汉子了。
吃过午食二狗又要往外去,沈若拉住他,“二狗,要是欣哥儿的爹再问你什么,你就同他说,我叫他直接来找我谈。”
既然想要开“珍宝居”,那怎么说也得亲自过来谈以示重视吧?就这样借由二狗的口来说,难不成觉得这样自己更容易答应?
也是挺搞笑的。
二狗应了声就迈着小短腿跑了。
李善桃忧心忡忡:“若哥儿,这有什么可谈的?欣哥儿是好的,欣哥儿的娘也还不错,可这欣哥儿爹先前那事就叫人怪膈应的,这回还想要来占咱们家的便宜,还要谈什么。”
柳杉在一边听着了,也跟着道:“是啊若哥儿,他这样的人感觉不靠谱。不如等夜里干爹从柳溪镇回来了,先问问他?”
沈若嘴角微勾,对上自家阿娘阿嫂的视线,说道:“我是想瞧瞧这人究竟是有多厚的脸皮,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至于’珍宝居‘,哈哈到时候就看他想还是不想开吧。”
他这一笑瞧着别有风情,叫看惯了的李善桃和柳杉都不免看愣了一瞬。
“岳母,嫂嫂莫要担心,若哥儿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必不会叫人无缘无故借咱们家的东风去,总得要试试那人的诚心。”顾允道。
沈若唇角绽开丝丝缕缕的笑意,果然顾允最懂他,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被人帮着解释的感觉可真好,以前的顾允总是能少说几句话便是几句,现在却不那样。
在李善桃和柳杉看来,这就是他俩夫妻一唱一和,默契流淌,但是她们俩却不能完全明白若哥儿究竟要做啥,就顾允懂了。瞧着真是亲亲蜜蜜,叫别人都别在这儿打扰才好呢。
她俩也不管这事儿,只是柳杉瞧见他俩明明就站在一处也没眉来眼去,拉拉扯扯,但是总像是有根透明的线把他俩连在一起了似的。
她笑吟吟地不说话,只笑眯着眼睛瞧他们俩。
倒是沈若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拉着顾允一同回自己的“闺房”陪小云吞去了。
他们这一走,柳杉便笑出声来:“娘,你瞧若哥儿他们感情可真好,这一句搭一句的,顾秀才的话好像也多了些,有股子黏糊劲儿呢。”
女人总是心细些,能从氛围里感觉出点什么。
李善桃喟叹一声,笑道:“若哥儿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我这个当娘的是真高兴。顾允是个好的,同若哥儿也是两情相悦,顾允曾当着大山的面许诺过未来只会有咱们若哥儿一位夫郎,我是放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