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若应了声。
二狗听到了大耳朵动了下,大声道:“好的,阿富叔叔。”
阿富说了几句话就推开门出去,沈若指节轻点着茶碗,看着里面绿色的茶叶漂浮翻滚着,有些出神。
顾允道:“蓝帆以前同我说过,他进原料的地方就在隔壁柳溪镇,距离并不远。合作的师傅都是家中有些亲戚关系的,不至于被’金珠‘笼络。他这’阑珊‘在镇上屹立这些年,与其他地方的合作应当不会如此不牢靠,想来应是阿富夸张了。”
沈若听着顾允说的话,手指顿了下:“我想也是,不过要是’金珠‘那边真的花了大价钱非要搞’阑珊‘,那做出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两家都是卖玉器首饰的店,眼看着“阑珊”要越过他家去,他家哪里还能坐得住呢?
那肯定是冒出一点儿苗头就要给他掐灭了去。要是掐不灭,就直接连根挖出来呗。
但明明可以良性竞争的事儿,偏要斗个你死我活,这也挺难办的。以前在镇上那是良性竞争,这会儿已经变成恶性了。
而且这“金珠”做的事儿全都是照搬“阑珊”,甚至还要拿镇上最流行的东西来做“噱头”。又想要生意,又想要名声。
沈若往后推想,感觉“金珠”做这事儿,无异于自掘坟墓。但是又不能直接让他家倒闭,想来确实憋屈。蓝帆估计也为这事儿发愁,对方学人精似的,搁谁谁不膈应啊!
就在此时厢房门被敲响,阿富的声音传来:“公子回来了,马上就上来!”
二狗反应最大,立刻抱起了小书包,站起身来。
片刻后,厢房门被打开,蓝帆的身影显露出来。二狗抱着小书包就跟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小短腿几乎能跑出残影来。
蓝帆还没站定呢,就被一个小萝卜头扑了,腰上被他的脑袋撞了下。
脸上的表情顿时如同冰雪初融一般,他蹲下。身去揉了下二狗的额头,说道:“撞疼没有?”
二狗快速摇摇头,伸出小手贴在蓝帆光滑的额头上,急道:“蓝叔叔!阿富叔叔说你额头烧焦了,有没有事啊?”
“噗。”沈若刚喝了一口茶,好险没喷出来。
顾允古井无波的表情也绷不住,嘴角抽动。
“我额头没事啊,阿富又编排我什么了?”蓝帆手里还捏着一柄扇子,这会儿扭头看向身后站着的阿富。眼神锐利。
阿富浑身一抖,感觉一口大锅瞬间从天而降,顿时喊冤道:“我没说啊!我怎么会编排公子您啊!”他欲哭无泪的看向二狗:二狗啊,你阿富叔叔我哪里说我家公子额头烧焦了啊,这可不兴乱说啊!
沈若回想了一下,说道:“二狗年纪小,理解错了。当时阿富说得是’你忙得焦头烂额‘呢。”
蓝帆看了沈若和顾允一眼,顿时也喷笑出声,一把将二狗单手抱起来,站起身。
“’焦头烂额‘可不能直接理解成字面意思。”蓝帆仔细和二狗解释,二狗这才懂了。
小脸都有些窘迫了,这会儿小声说道:“难怪蓝叔叔你的额头还这么滑。”
“哈哈哈。”蓝帆顿时笑地合不拢嘴,“你摸摸你自个儿的。”
二狗摸摸额头,哎哟了一声,也跟着哈哈笑:“也这么滑呢!”
这俩人就傻呵呵的笑,沈若摇了摇头,有时候缘分还真奇妙,有些人哪怕身份不同,年纪相差的也大,但就是能很合拍。
“对了对了,蓝叔叔,二狗有礼物要送给你!”二狗差点儿都要忘了自己带来的东西,这会儿将小书包塞到身前,让蓝帆瞧。
蓝帆简直受宠若惊,竟然被一个小孩子送礼物了?!
他抱着二狗也在桌边坐了,三个大人就瞧着二狗小手在书包里掏呀掏。
先是拿出来一块石头,奶白色的,也不知道是二狗从哪儿捡来的。
“这是小白,我从小溪边上捡到哒,是我最喜欢的石头了!”
蓝帆很给面子地对着石头大夸特夸,阿富在一边听着都有些汗颜了。仓库里那些稍微次一点的翡翠,公子都不愿再看一眼。但这二狗随手捡来的石头,却看着非常喜欢。
二狗脸红红的,他蓝叔叔喜欢自己送的礼物,顿时更高兴,继续掏。
沈若也很好奇二狗都打算给蓝帆送些啥。
随后几人就见二狗又拿出来草编的蚂蚱,瞧着都有些泛黄了,是先前沈若买回家的那些其中的一只;还有一个荷包,上面还绣着摇尾巴的小狗;最后他还摸出来一大包地瓜干。
沈若先前忙起来家里的地瓜干晒着也顾不上翻,听说都是二狗帮着翻的,知道蓝帆喜欢吃,竟然用自个儿的小书包给装了不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