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砍下来的木头是不能直接用的, 得晾晒放置一段时间, 而且都树木的粗细大小也是有要求的,这些要点必须和乡亲们说清楚, 要不然他们全都一窝蜂冲上去乱砍乱伐, 那虎头山上的树再多, 也总有全被砍光的一天。
沈若站在村长身侧, 向前一步,扬声补充道:“做’若斗‘需要的树木需一孩童双臂合抱般粗细的,如果带来的树木太细的话厂子不会收,不够格的树木你们最好也不要去砍。还有虎头山上生长的小树,决不能砍。”
树木生长的速度并不快,要是不规定只能砍大树,未来虎头山肯定得变成一个荒山了。
村长摸着胡须,看着沈若的眼里满是欣赏,点了点头对村民们道:“就按若哥儿说的标准收木头。送来厂子的树木若是合格,一棵能得六文钱。带来的越多,那铜钱自然也越多。”
大树很重,一人决计搬不下来。若是两个人一同上山将大树砍了带下来,那一人可是能分到三文钱。好些人在镇上做短工一日都只有五、六文钱,这要是砍树一天砍上个十棵,那可就是六十文钱了!两天可就是一贯多!!
而且那树木又不要钱,虎头山上多了去了,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啊!
这会儿大家看着虎头山的方向双眼放光,就像是在瞧着一座金山!
“现在就能去砍了不?这砍树的活计我在行啊!”
“我家的柴刀锋利的很,啥时候能去啊?”
村长和族老们瞧见大家狂热的眼神,此刻咳嗽两声。虽然工钱高,但也不是就只要将树木砍了带下来就结束了的。
沈若听见他们咳嗽,会意一笑,继续道:“乡亲们别着急,还有要求没说完。谁砍下了虎头山上的一棵大树便要栽上一棵小树苗,树苗由厂子提供,我们会登记造册。未来树木长成了有奖金,但这树苗若是枯死了,就要将买树苗的银钱赔给厂子,小树苗的价钱可比一棵大树的工钱要贵上两文。”
这法子也是沈若和顾允一起想的,毕竟为了工厂的可持续性发展,对于虎头山上的树木自然是要爱护有加,要是村里人为了赚钱发奋极了,一口气将那些大树全都砍下来,那自然也是不行的。
而且你要是砍得多了,那种下的小树苗也多,要是不好好养只顾着砍树,那可要倒贴钱了。所以这样也能很好的控制住大家砍树的数量。
让他们砍一棵种一棵,种几棵养几棵,那未来虎头山上的树木还是会一直循环往复的生长下去。工厂也能一直靠着虎头山上的树木来运转。
大家听了这话之后,心里头就有了计较,要养小树苗可不是件非常容易轻松的活儿,这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赚啊!
村长此时摸着胡须笑了,清清喉咙扬声道:“这厂子的想法是沈若想的,先前荷塘村村长带了二十两银子来找沈若买,但他没肯卖。”
周围有些人知道这件事,有些人却不知道,但此刻都是张大了嘴。这可是二十两银子!沈若竟然没肯卖!
“他将’若斗‘免费交给了我,交给了沈家村。我们能开起厂子都是沈若的功劳,他为什么这么干?不就是为了扒拉咱们村里人吗?!”村长激情昂扬地说道,随后恨铁不成钢地抬手虚虚指了几个人,“结果村里还有人搬弄是非,胡乱说沈若的不是?在我看来,若哥儿和顾秀才都是咱们村顶顶好的青年人!未来谁再敢乱嚼舌根,就给我滚出沈家村!”
沈村长这话就将沈若和顾允推向了高处,明摆着要袒护偏爱着他们。但是村长和明事理的族老们打心眼里知道,哪怕村长明摆着偏爱,也并不会让沈若和顾允“恃宠而骄”。
村里那些和沈若用布换过肉蛋的,来家里帮过忙的,还有称粮税时候一起的人,全都点头称是。
对沈若多了解一点之后,就会发现这个人非常“正”,而且不会让别人吃亏,对来帮忙的人都大方极了。
人家好心好意扒拉咱们,难道咱们还狼心狗肺地去背地里骂人家?这难道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大家纷纷唾弃这种人,可真是道德败坏了!
那些被村长挑中的人,有人问道:“那我们在工厂里做活儿的,空闲下来了能不能也去砍树?”
村长摸着胡须:“可以,砍了大树之后小树种上还要侍弄的,只要你能顾得过来就成。”
那人点点头,不能贪多,但是空闲时候去砍个一两棵多赚些钱也是很不错的!
那些没被选中只能砍树的村民顿时就有了危机感,他们可就只能砍树啊。现在还不知道在工厂做工的能有多少工钱呢,但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比砍树多啊!结果他们还想出来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