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豪也端着一杯酒,笑道:“是我的不是,这么多年都没时间来认个家门,妹夫,这杯酒算是我的赔罪。”
说完,蔡家豪自顾自地喝了酒。
吴建斌趁机说道:“说起来,你们还是同行,家豪前两年做了包工头,专门搭脚手架,你们是连襟,有事互相帮衬,陆韫啊,你给家豪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工地上有活,只管叫他。”
吴建斌这话说得好像蔡家豪能给陆韫帮多大忙似的。
陆韫笑道:“那肯定的,不过我一般不管工地上的事情,这一块有专门的人负责。堂姐夫,我今天喝多了,一会儿还要送客人,喝倒了可不行,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许丽过来拉吴晓梦,俗话说,男人最是吃女人的枕头风,只要将吴晓梦给做通了工作,还担心陆韫不肯吗?再说吴晓梦也有个厂子,许丽也想做工人,吃公粮。
九十年代工人都已经不是什么铁饭碗了,像广州福建那些发达城市,满大街都是招工人的。许丽还想着能吃公粮。
“晓梦,今天你都没来陪我们说说话,这太没礼了,快过来,舅妈给你勾了一双毛线鞋子,快来试试合不合脚。”
从前许丽从来没有给他们家的谁勾过什么鞋子,吴晓梦被她拉到座位旁,许丽从背包里取出一双鞋,吴晓梦一看,尺码很大,款式也不像给女人做的鞋。
许丽还笑着说:“不知道你穿多大码的鞋,所以特意做得大了点,你要是穿不了,就给陆韫穿。”
吴晓梦笑起来,“舅妈,既然是给我做的鞋,为什么这鞋码又大得陆韫都可以穿呢。”她看了一眼鞋子,“陆韫不穿这种鞋子,舅妈还是拿回家去给舅舅穿吧。”
许丽听到这话,脸色不由得尴尬,这鞋子本来就是给张仁发做的,她临走的时候才想起来,多少带点东西过去,好看点,反正吴晓梦也看不上这种鞋子,她送出去,不管她要不要,面子是有了。
可没想到吴晓梦竟然当场点破了她的心思。
她不由得后悔,要一开始就说这鞋子是给陆韫做的就好了。
另一边,张仁发为了逼陆韫同意安排工作,非要逼着他喝酒,吴建斌见状也不甘示弱,表示不管陆韫之前喝了多少,这杯酒都一定要喝。
其他亲戚也在起哄,都想让陆韫这个大老板给他们敬杯酒。
张玉兰和吴建国赶了过来。
吴晓梦走过去将陆韫拉开,“我们还得去送客呢,这里就交给爸妈来招待吧。”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做什么反应,直接拉着陆韫就走了。
张仁发十分不满,人一走,他气得摔了杯子,指着张玉兰问,“晓梦和陆韫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看不起就早说呀,我们何必要费心费力地跑这一趟呢,我们高高兴兴地来捧场,人家连酒都不给我们敬一杯。”
张玉兰心想可不是吗,吴晓梦他们压根就没想请这些亲戚。两人是从外面进来的,外面的酒席一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都还是干干净净,瞧瞧这两个包房,乌烟瘴气不说,饭菜酒瓶满地都是。
可到底这些人是给他们撑面子才跑城里来吃酒席,结果受到了这样的轻慢,心里也过意不去,只得好言好语地安抚。
张仁发趁机要求张玉兰帮忙,让陆韫同意给她几个侄儿安排工作,“二姐,都是一家人,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陆韫他们如今这样有钱,拉一把亲戚也是应当的,不说我们家,今天来的所有亲戚,他们能帮一把的,就该帮一把!”
这话涉及到大家的利益,但是也有人曾经尝试过,但却被拒之门外的,比如张玉菊,当年就想将儿子塞到食品厂,没能成功,酸盐酸语起来,“人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吃饭都给我们安排到包房,生怕他那些有钱的朋友们嫌弃,拉我们一把?别做梦了。”
张玉兰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她想起女儿说的那一句‘我创业又不是为了给他们解决就业’。她想起当年吴家那么穷的时候,找一些亲戚借钱,有些倒也借了,张玉兰承他们的情,可后来都连本带利地还了,借钱是情分,吴晓梦当年帮忙还的那么高的利息,已经将这些情分给还了。
其他亲戚们都不满地七嘴八舌起来,他们对这些年吴晓梦夫妻有钱之后对亲戚们不闻不问冷漠的态度非常恼火,借此机会全都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