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注册餐饮公司的好处了,吴晓梦私人账户上的钱,要调查要冻结可以,但是她公司的钱正正规规地交税,是冻结不了的。
陆韫踹着七万块到了工地,先将欠劳务班组的三万多块结了,这钱本来是要到年底才结账,现在劳务班组闹罢工,这个节骨眼上,只能先安抚他们。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三万多块,陆韫将钱交给胖子,“重新找供货商,先拿现钱跟他们买材料,尽量跟他们签订供货合同,将付款的日期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就算价格高一些也没有关系。”
之前的供货商们都不能用了,他们要求将之前的材料结清,才肯继续供货,这样一来,三万块根本就不够。
胖子也知道公司如今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拿着钱就去找供货商去了。
现在最要紧的材料就是混凝土和钢筋,模板之前租赁的还能用。
得知劳务班组拿到了工钱,供货商们闻着味就赶来堵陆韫,想让他将之前的货款给结清,生怕慢一步,陆韫的公司就垮了,他们的材料款打了水漂。
一群材料商堵在陆韫的办公室里,抽烟的抽烟,打牌的打牌,将他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
吴晓梦怕那七万块不够,又从自己的账上取了三万块出来,她取的是私人账户上的钱,她和陆韫是夫妻,陆韫都被冻结了,她的未必不会,干脆先取出来。
来到陆韫公司,员工们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话,忧心忡忡,生怕陆韫的公司就这样垮了,这公司福利待遇都挺不错。
吴晓梦进来,没人注意她,她先在大厅扫了一眼,听到陆韫办公室有喧哗的人声,她推开门找陆韫,陆韫没找到,看到一堆男人在他办公室,将他的办公桌当成了牌桌,烟灰弹在桌上,浓痰随地都是。
一股呛人的烟味袭来,熏得她想吐。
一个靠近门边的男人见她大着肚子,还以为她也是材料商,好心地提醒道:“陆韫不在,我们都等了两个小时了。”
陆韫是个爱整洁的人,他的办公室永远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从没这样乌烟瘴气过。
吴晓梦本不想管,关上门,看到那些员工也三两成群,甚至还有人嗑起了瓜子,好像陆韫的公司真的已经名存实亡,濒临倒闭了。
她再次推开了门,脸上挤着笑容,忍着强烈的不适,一直走到办公桌后面,她拿起桌上的书,使劲拍向桌面。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动静,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吴晓梦这才自我介绍,“我是陆韫的妻子,我姓吴。”
吴晓梦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他们,在他们要七嘴八舌地说话之前,堵住了他们,“我想请大家安静安静,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想听听她要怎么说。
“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了我先生家里发生的变故。这是我先生的家事,本来不应该拿到这里来说。你们可能都知道我先生的家世,却不知道,我先生大学毕业之后去往深圳,白手起家创立了公司,赚取了第一桶金。”
“那真是白手起家,他父亲并不支持他做生意,家里一分钱都没有给过他,陆韫在深圳住过桥洞,最穷的时候,他身上只有几块钱。他所有的钱都是干干净净,通过自己的努力挣来的。他父亲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调查也是暂时的。”
吴晓梦铿锵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陆韫公司账上的钱只是暂时被冻结,真相大白的那天,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你们想过没有,材料商,施工方其实是一体的,现在甲方也就是政府卡着陆韫,不给他结进度款,因为还没有封顶,拿不到进度款,陆韫就没有钱给你们结账,在这上面,你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如果陆韫因为完不成工程被踢出局,那他的公司顶多宣布破产,他是有限责任公司,公司的帐你们是算不到他个人头上的。一旦破产,欠你们的货款也就成了一笔烂账,到时候真正受损的人是你们!”
材料商们面面相觑,他们只想着卡着陆韫,让他结清货款,可没想过陆韫现在根本就拿不出钱来,他们卡着不再供货,无法封顶,那陆韫就拿不到进度款,陆韫也就没有钱给他们,那到时候他们的血汗钱就真的打水漂了!
眼看供货商们还在摇摆不定,吴晓梦补充道:“我和我的兄弟名下也有一家餐饮公司,名字叫‘串串福’,是炸串店,我跟你们做个保证吧,如果封顶之后,陆韫还是拿不出货款来给你们结账,那我会尽我的力量,尽可能地将钱还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