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霍总您有什么意见吗?”
除了这位男性的声音之外,整个线上会议室鸦雀无声。
“没有。”霍应淮打开静音,不自觉地咳了一声:“继续。”
会议主持人熟练地出来打圆场,下一位总经理一个个介绍完,而每当霍应淮想按下静音说话的时候,都会被商蓁拍拍手,用口型示意他好好上班。
一场会议下来,霍应淮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放到一旁,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铺,连哄带骗地才把刚刚拿着平板躲到窗边躺椅上的商蓁哄到床上来。
“怎么啦。”
商蓁笑眯眯地回到床上,把自己裹回到被子之中:“霍先生,你没发现自己今天很黏人吗?”
“有吗?”
霍应淮自若地说,他的手习惯性地拥住商蓁:“那应该是商小姐太过美好,让我忍不住靠近。”
商蓁任由他抱着自己,听到这话,她娇哼一声道:“贫嘴。”
“昨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商蓁翻了个身压在霍应淮身上,虽然脸上笑意仍存,但是眼中是压不住的担忧:“我让他们找一下心理咨询师?”
他现在还是只需要疏导,但是商蓁也怕霍应淮自己钻入牛角尖出不来,到时候真的要去七院找医生。
“你定吧。”
霍应淮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你定好和我说就好。”
商蓁点了点头:“好。”
已经逼着他退一步去看医生了,自然不能再逼着人家一下子变好。
室内一下子沉默下去,霍应淮看似正在看着面前平板上的文稿,但是只有不断转动的笔展现了霍应淮内心的挣扎。
商蓁在心底叹了口气。
随着霍应淮逐渐接手公务并出院回家之后,总有些末流的金融八卦杂志会刊登一些不实的报道,而霍应淮宁愿验伤公布受伤情况都要起诉司机的消息已经被流传了出去,有许多人在公司的官方大眼和公主号上都评论过这一次的事件。
【我看过网上的视频,这本来是一场意外吧?只不过受伤的是总裁而已,他本来就这么有钱,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放过无意间造成事故的肇事司机吧。】
【霍氏集团这么有钱,半只脚进鬼门关了怕是都能拽回来,总归命也总是保住了,此时发出要起诉的消息,怕是为了给这位回来造势吧?】
【不愧是总裁啊,这出车祸都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过这肇事司机真可怜,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接楼上,不愧是资本主义啊,压榨老百姓还是有一手的】
这些评论,霍应淮怎么会看不到呢?
为什么总有受害者要追求正义的审判?为什么总有家属在苦苦追求着正义?
难道他们不知道,一路追求下去总有人认为他们在无理取闹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即使是受害者也有受害者有罪论吗?
当医生被患者医闹砍伤的时候,当被室友背弃一人在门外挡刀时,当希望在自己眼前毁灭时,难道只要他们没有死,他们就一定要选择原谅吗?
有时候审判本身并不会带来多少意义,但是只有审判,能让受害人和自我和解,能让家属和自己和解。
“阿淮,你要和你自己和解。”
*
当商蓁收拾好推着霍应淮下楼的时候,瓜瓜仿若已经成为了房子一霸,在楼梯间上上下下疯狂跑酷,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闪电迅速的上蹿下跳,一改往日慢慢吞吞的速度。
见到商蓁和霍应淮下来,瓜瓜原本还想继续跑,却不得不屈服于商蓁的眼刀子,老老实实的收起一身凌乱的毛发,迈着轻盈的小碎步,一摇一摆地走到了霍应淮和商蓁身边。
在霍应淮和商蓁的注视下,瓜瓜往的轮椅旁一倒,露出小肚间雪白的毛发,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商瓜瓜,”
商蓁弯腰熟练地蹲下去rua了rua瓜瓜肚子间的毛发:
“虽然你是一只公公,但是妈妈和你说了很多次了,男孩子不论在哪里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到哪里都翻出你可爱的小肚子。”
瓜瓜"喵"了一声,海蓝宝的瞳孔瞪大了眼,无辜地看着商蓁。
似乎是嫌弃商蓁rua得太过,又或许是好奇面前这个铁疙瘩,瓜瓜从商蓁的怀中钻出来,嗅了嗅轮椅的气味之后,一个劲地咬着霍应淮的裤腿,像是想把他从椅子上拽下来。
霍应淮的双脚是压在脚踏上的,随着瓜瓜的撕扯,他的单只脚从脚踏上落下,脚踝不受控制地垂落着,连脚尖都不自然地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