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一想到他还笑话她,不由得愤愤抬头瞪眼看他,“都怪你!”
素白的脸上,一双漂亮的眼瞳湿润的一塌糊涂,嘴唇还肿着,顶着这么一头乱发,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雏鸟。
单允辛的心脏不由得一悸,大掌抚摸上尤听容的发顶,从后脑顺着后颈,密实又轻柔地抚摸着,认了着莫须有的罪名,“是,怪朕。”
“容儿不哭了,朕在呢,不会有人敢笑话你的……”单允辛就像安慰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温声细语。
约摸人性如此,你强我弱、你弱我强,心神松懈之下,尤单允辛纵容的态度又让她有了仪仗,尤听容立刻张扬起来,顺势将所受的委屈和不满尽数宣泄出来,“你在管什么用?你又不心疼我!”
尤听容气着,伸手要来拍开他的手,“陛下是天子,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享天下富贵权势,陛下是千古明君,看的是天下版图,图的是万世太平,跟天下相比,我又算什么?”
单允辛听她说的真委屈上了,愈发将人搂紧了,“你是朕的妻子,是朕母仪天下的皇后,与朕共享天下,朕的万世之功往后都是交由你我的骨血的,你说你算什么?你是朕独一无二的挚爱……”
“骗子。”尤听容扁嘴,眨着的眼睫上挂满了泪珠,在烛火中熠熠生辉,“哪里来的独一无二?”
在单允辛有些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尤听容咬了咬嘴唇,委屈道:“没了臣妾,自然有新人给陛下爱,个个都比臣妾体贴晓得冷热,比臣妾漂亮……”
单允辛听她是越说越气了,连忙伸冤道:“哪有?自打遇见你,朕可是守身如玉,又是哪里来的莫须有的新人?”
一边说,单允辛一边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鬓角,“南苍那位五公主本就是要赐婚给华进的,你若不信,回京后可去问他,不过是误会一场。”
尤听容撇头躲开他的啄吻,还嫌弃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这一次陛下无心,那往后呢?下一个六公主、七公主,多的是陛下要收拢的友邦。”
“再说了,五公主是误会一场,难道朝臣们的劝陛下选秀的谏言也是误会吗?”尤听容说着,抬手又捶他,“满宫里都知道了,独独臣妾这个皇后被蒙在鼓里。陛下既然嫌臣妾碍事,臣妾自该识相,走的远远的,好让陛下眼不见心不烦……”
单允辛一听她说起这事,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心疼,“怎么会呢,朕瞒着你,是压根就没打算理会他们,你是朕的皇后,朕做什么事都不会避着你的。”
单允辛只差没有赌咒发誓了,“朕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不哭了,好不好?”
尤听容听着他笃定的言论,她知道单允辛的性子,他素来是不屑于骗人的,埋在暗处的眼帘快速地眨了眨,心中暗自有些计量,其中必有情由。
番外一:10、脸都不要了
尤听容心中定了定,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埋头不肯抬起,“臣妾是皇后,理当母仪天下、仁厚大度,陛下若想要纳美,只管叫常顺知会一声就是。”
“臣妾自然会帮着陛下选些才貌双全的,必不会叫陛下枕榻空虚……”做足了一副情绪失控,蛮不讲理的样子,
这可真是甜蜜的苦恼,单允辛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犹豫许久,两相权衡之下,在保留颜面和哄媳妇开心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单允辛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凑到了尤听容耳边,“朕私下告诉了六部尚书和御史们……朕有不举之症。”
单允辛有些难以启齿,语调少有的犹豫,尤听容听的一愣,一时之间眼泪都顾不上了,难以置信地眨巴着眼睛看向单允辛。
单允辛被她看的有些脸上挂不住,当皇帝的,用这一招来糊弄朝臣们,也是千古第一人了。
单允辛清了清嗓子,不等他说出什么来转移话题,便看到尤听容幽幽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下移,一点点下移,最终落在他的脐下三寸之处。
几乎是立刻,单允辛心领神会,脸登时就黑了下来,抬手将尤听容的下巴掰了起来,一双黑瞳紧紧咬着她,咬牙切齿道:“朕行不行,别人不知道,容儿也不知道吗?”
尤听容顿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方才想岔了,再看他幽黑不见底的瞳仁,心道不好,连忙补救道:“陛下神勇不凡,臣妾绝无此意……”
可惜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不等尤听容将恭维之话说完,单允辛便强拽着她的手,要她亲自验验货。
尤听容拼命推拒,百般不依,单允辛旧事重提说起自己的委屈来,“朕为着能与你相依相守,连男人的面子都抛舍下,现在只怕已经成了满朝达官贵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了,你却抛夫弃子,跑到这乡野村落来,寻了更年轻鲜嫩的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