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允辛鄙夷地斜他一眼,你能和尤听容比吗?
华进追问不休,单允辛这才别别扭扭道:“这牛鞭跟牛肉哪能一样?她都没……”没尝过朕的滋味呢?哪能让牛占了便宜。
别说尝了,都没正眼瞧过,要不然怎么听了奴才几句话,就疑心朕的雄风?
单允辛没说完,华进立刻心领神会,挤眉弄眼地搬着圆凳凑到单允辛身边,“陛下想不想试一试……其中滋味?”
单允辛认知清醒,“她哪里会肯?”回头讨不着便宜还要遭埋汰。
“那可未必。”华进旁观者清,“您看,您从前殷勤地时候宜婕妤不急,常大总管一撺掇,却急眼了。这是天赐良机的良机呀,您都不必张嘴,只需用些妙计,宜婕妤保证自个送上门来。”
华进脑子灵泛的很,立刻就猜到窍门了,宜婕妤不愁陛下的恩宠,但后宫的女人还能不愁子嗣?
只要这娃娃还没揣上,陛下还有段滋润日子过。
一想到尤听容,又想到了避火图上的花活,单允辛可耻地心动了。
不过他对华进尚存戒备,剑眉倒竖,目光不善,寒声道:“这回,若是再出了岔子,这熬汤的可就不是牛鞭了。”
单允辛的目光凉丝丝地在华进两腿当中剜过,华进忍不住夹紧了腿肚子,战战兢兢地点头。
单允辛这才悠悠然示意他说,华进压低声音,凑到单允辛耳边,耳语一番。
单允辛越听身子坐的越端正,黑眸闪过一丝精光。
当日,单允辛就传召了翰林图画院的院首,都不必他开口,华进就自觉自动地背了黑锅,“李院首,我有一事相求。”
李院首是个胡子一把的老师傅了,闻言受宠若惊,自打陛下登基以来,一改先帝的奢靡之风,他们这些画师地位、赏银大不如前。
李院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的,笑容压都压不住,拱手道:“小公爷请讲。”
“我近日办差得力,陛下特赏我一个恩典,我也没别的爱好,就好收集避火图,还请李院首帮着画一些。”华进拍着胸膛保证,“您放心,这润笔银子是少不了的。”
李院首那银灰的胡子哆嗦起来,震惊于华进的无耻。
他在宫廷供职多年,以绘制人像最为工绝,替先帝、替多少贵人嫔妃画过像,居然沦落至此?
华进看着这年过半百的老臣,也有些亏心,“李院首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传扬出去。”
单允辛没事人一般,四平八稳地坐在龙椅上,见李院首憋红了一张脸,沉声道:“李院首,小公爷于国有功,你且容他一回吧。”
陛下开口了,李院首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微臣领命。”
单允辛睨了一眼华进,挥手让两人退下。
华进和垂头丧气的李院首一道出去,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页薄纸,跟李院首说道起要画什么姿势。
——
宜秋宫
尤听容从凤仪宫请安回来,步辇才停在宜秋宫门口,兰影就三两步走上前来,“主子,常大总管来了,奴婢请了人在正殿喝茶。”
“请进内殿吧,让伺候的都先出去。”常顺才养好了伤开始当差,他亲自来,想来是单允辛的事。
常顺一见尤听容,就端起了笑脸,见左右无人,激动道:“宜婕妤大喜!陛下又行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幸不辱命
尤听容被这一嗓子唬住了,微睁了眼,“这你都知道?”
亏的她得空就往乾清宫跑,这牛鞭汤做的多了,尤听容都心疼起京城里的牛,舍了命贡献,奈何真龙天子就是不顶用呀。
这几日尤听容嘱咐了荤局管事,不用牛鞭了,牛是耕田犁地的好手,宰了可惜了,换做海参、王八之流的,也给单允辛换换胃口。
她这铆足了劲撩火都没瞧出苗头,常顺却是闻风而动。
常顺赶紧摆手道:“宜主子误会了,是张福发现的。奴才记着您的吩咐呢,特意嘱咐那小子,叫他留心着些。”
“张福发现陛下这两日,在看避火图时能振奋精神了,奴才这不就赶紧过来报喜了。”常顺将故事圆的漂亮。
尤听容点头,张福一天到晚跟着,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单允辛身上,他发现倒不奇怪。
“说起张公公,常总管你才养好了伤,听说张公公又告假养伤,怎么这样不当心?”
常顺有苦难言,还不是因着这事,叫陛下那三十板子打的,先打徒弟。
今日这差事要是办不好,待徒弟好了,能当差了,就该轮到自己这倒霉师傅养伤了。
常顺搪塞道:“他是个马虎的,走道不慎摔着了,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多谢宜主子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