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允辛看着眼前的美景,手中的粉瓷药盒都险些被捏碎了,眼珠子都不知道看哪里好。
方才还觉得自己需要补气壮阳的单允辛,一瞬间就如同打了鹿血,精神一震。
方才尤听容一直躲在被子里,现在单允辛才看清了,她不知何时换下了那件捂得严严实实的寝衣,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兜衣,更过分的是,这兜衣还是半透明的纱做的!
松松垮垮的!
还是水红色的!
艳丽的颜色衬的尤听容整个人娇艳的过分,只在胸前绣了翩飞的彩蝶,勉勉强强遮挡了风光。
只是不知,这蝴蝶采得是什么花?
单允辛的脑子里嗡嗡的,视线锋利的像寒光四溢的剑锋,咬紧了牙关,俨然是气坏了。
尤听容哄的他才发了那样的誓言,却坏心眼地换了这样一身衣裳。
还要他帮着擦了药、揉开了淤青,方才还是美滋滋的差事,现在俨然成了要命的苦差事。
单允辛甚至想把宫女叫回来,可又有点舍不得,不想叫别人瞅见尤听容这副模样。
只能在心中暗叹:这心肝真是坏透了都!
相比于单允辛的如临大敌,尤听容就是有恃无恐,被他这样凶悍地盯着也不怕了,娇娇软软地双手垫在脸下,面对着单允辛侧躺着,饶有兴致的端详起单允辛。
隔着纱帐,床前的立烛光线有些昏暗,单允辛又是背对着光的,整个人看的不算清楚,但也足够了。
单允辛的眼窝深邃,漂亮的眉骨上剑眉干脆利落,微微上挑的凤眼此时更是气势逼人,细看之下眼睛都红了。
弧度精巧的下唇微微抿了半分,鼻腔里的呼吸声重的好似响在尤听容的耳朵边上。
尤听容眼尖地发现,单允辛藏在发鬓后的耳朵都红了。
这让她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伸了手手去拨弄他热的滚烫的耳垂,出乎意料地软乎乎的,跟单允辛冷硬的气质截然不同。
耳垂的瘙痒,让单允辛的目光艰难地从尤听容的衣襟上移到了她的脸上,想要拨开尤听容作乱的手,却被尤听容躲开来。
被单允辛好似要吃人的目光瞅着,尤听容的笑容愈发灿烂,伸手去勾单允辛的手,“不是要帮臣妾擦药么?”
“陛下?”她眉梢轻挑,眼神旖旎的就跟带着勾子似的,没骨头似的窝在被褥上,活色生香。
她可算明白为什么单允辛为什么爱逗她了,索性把腿也从被子里踢了出来,搭在了单允辛的身上。
单允辛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抓了被子,想将尤听容塞回去。
无果,只能拽了被角,盖在了自己的双腿间。
而后在尤听容的再三催促下,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拧开了药盒,沾了药膏,强自定了定心神,集中精神去寻尤听容身上的暗伤。
粗砺的手指落在了尤听容的肩头,因为一身紧绷着,这一下有点没收住,尤听容立刻痛叫一声。
吓得单允辛回了魂,赶紧收着劲,全神贯注地替她揉着伤处。
可能是泡过了热水澡,身上的淤青都成了乌紫色,在白的晃眼的皮肤上骇人的紧。
也是奇怪,原本一脑袋的浆糊,搅合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现在见到尤听容后背那些被木屑、瓷片飞溅出的伤痕,他的心很快就沉静下来了。
把还想作乱的尤听容掰着趴卧着,仔仔细细地替她上药。
尤听容见他认真,也乖乖地趴好了,只能感受到后背恰到好处的力道,这药膏确实有效,先是一点湿润,而后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处就暖烘烘的,带着一点微麻。
殿内清浅的熏香一丝丝地钻入鼻端,单允辛火热的身躯挨着她,就连身上的酸疼也舒缓了,尤听容本就疲惫的脑子就昏昏沉沉了,渐渐陷入了酣睡。
迷糊中似乎听见了单允辛的说话声,尤听容不耐烦地往枕头底下钻,不想搭理他。
单允辛怕她喘不上气,只得小心翼翼地将人翻转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腰,又把人哄睡了。
尤听容习惯性地攀到了单允辛的肩头,枕着他结实柔韧的臂膀睡踏实了。
单允辛可就没那么舒坦了,温香抱了满怀,他的脑子都快裂成了两半。
一个还惦记着方才看到的场面,烧的噼里啪啦的;另一个就玩命琢磨“不举”的事。
一番撕扯,只能睁着眼盯着尤听容睡的红彤彤的脸颊,冰火两重天。
第二百二十三章:顾虑重重
尤听容是被腹中隐隐的饥辘唤醒的,几乎是她睁眼的同时,单允辛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伴随着肌肤相贴的轻微震荡,“可是饿了?”
尤听容的骨头都睡的有点酥软,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含糊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