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能在一起，或者没多久就分手了。
周肆或许在未来的某个瞬间，突然印象清晰起来，他是在什么时候喜欢唐柠的，也可能永远不会有这个意识。
唐柠将这个东西当成了一场经历，而不是一根刺，深深驻扎在心里，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化脓，感染，恶化。
热腾腾的牛杂汤上来，宋明婉给唐柠舀了一碗，“你觉得什么才是爱情？”
唐柠垂眸，捏着吸管的手轻轻摁了摁。
H市的雪总是不经意间就落下来，老板娘跟老板急急忙忙搭起篷布。
布有点大，这雪下的有些急，来吃夜宵的客人们帮忙把棚子立起来，才坐回位置上继续撸串，老板娘道着谢，回屋里头拿出一箱饮料，每桌都给发了。
她跟老板嘀咕，“还好你准备充分，把仓库里的布拿出来了，不然今天咱家这生意没法做咯。”
“那还不是因为你前天跟我说了这个事？”老板呵呵笑，“早点回去也好，你累了一天了，店来不了就回去休息。”
“哪能啊，这店是你说不开就不开的吗……”
“这不是怕你累着嘛。”
“胡说，”老板娘叉着腰，笑道，“你一天到晚担心我累，我都没担心你累呢。”
“我一大男人，能有啥？一点都不累……”
两人拌着嘴，从唐柠这一桌旁边走过。
唐柠抬眼看，笑了笑。
“爱情啊，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不为柴米油盐争吵，而是双向奔赴。
相互尊重，相互体贴，相互合作。
手牵着手，换位思考，走完这余生几万天。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冰城
用宋明婉的话来说，最美好的东西得要留到最后。
在冰城前三天，宋明婉租了辆大奔，两个人大街小巷地逛，最后一天傍晚才去冰宫。
每年冬天，这里才会开放，被誉为H市的冰雕王国，一眼望去，全是一块块冰块堆垒起来的冰雪宫殿。
很震撼。
车子还没停稳，唐柠透过车窗往外头看，第一眼时，仿佛掉进了好莱坞大片里。
今天天气正好，云层并不厚，斜阳西下，天空呈一片橘粉色，一缕缕映射下来，折到冰面上，再反射回来，城堡的冰面大门亮着彩虹色的光。
漂亮极了。
宋明婉把车开进旁边的停车场，笑，“好看吧？”
“是啊，跟仙境一样，”唐柠感慨。
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宋明婉这么执着下午再来。
那画面，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娱乐圈的演员见过无数特效和人造场景，但没有哪一幕是比眼下这场景更好看的了。
这大概是人为艺术与自然的最高结合，堪称视觉盛宴。
“我早就想来了，今年终于有机会，一会进去咱们多拍几张照片。”
为了最后这个冰宫，宋明婉中午特地回了酒店，卸完妆，对着镜子涂涂抹抹一个小时，重新又化了一个妆，就想多拍几张好看的照片。
唐柠笑起来，道，“行，保证好看。”
外边很冷，唐柠今日穿了一件很长的羽绒服，门口有售票处，现在虽然已经到饭点，但没几个人去吃饭的，冰宫的人还是很多。
宋明婉去兑票，唐柠在旁边等，走两步还有个店卖咖啡的，外边冷的很，她走过去，买了两杯咖啡。
拿到咖啡的时候，宋明婉也兑完票了，两个人一起进去。
里边场景更好看，虽然是用冰块做的，但这里的每一寸构造布局都非常精致，尤其是城堡跟大门。
拍了几张照片，宋明婉看着手机，看了一会，最后指着唐柠这身衣服，有点嫌弃，“你咋穿这个过来啊，要是换个长裙就真的像公主了。”
唐柠摆了摆手，“太冷了，顶不住。”
零下二十多度呢，她看了眼宋明婉，上身是穿了件黑色马甲的，虽然不是很厚实，但保暖。
可画风往下，就不对劲了，她下身整个就是反季节操作，裤子还是破洞的牛仔。
看着都冷，可宋明婉却跟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带哆嗦。
“这里有个地方是出租衣服的，咱们去租几套？”
“还是别了……”唐柠想都没想就要拒绝，话头却是被宋明婉截下来，“去呗，难得来一次，就拍一会儿，又不是很久，到时候拍完咱们再把衣服换回来就行了。”
她在犹豫。
宋明婉继续，“咱俩都没拍过闺蜜照呢。”
软磨硬泡下，唐柠终于松了口，“行吧，拍一会儿。”
宋明婉笑起来，拉着她，“那还等什么，走吧。”
出租衣服的地方也在冰宫里，挺大一个门面，里边衣服很多，游客也不少，每种风格的衣服都分门别类。
几个店员忙得都脚不沾地，宋明婉拉着唐柠直奔长裙区，挑挑拣拣，拿了一件长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