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人脚底发寒。
蒋蓝心喉咙仿佛被人扼住，因为阮安宁的关系，她是知道唐柠跟周肆那一段的。
可是，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这是个小插曲，没影响酒桌热情，到饭局结尾，唐柠已经喝了很多，从包厢里走出来的时候，她脚步虚晃。
李俊哲伸手想扶她，但被旁边的人先一步，他愣了一下，抬头，就见周肆扶着唐柠肩膀，那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酒量都是练出来的，唐柠其实挺能喝的，也就晃了一瞬，就站稳，她眼皮子一掀，见是周肆，皱眉，往后退两步，“别碰我。”
这语气有些重，很不耐烦。
众人心都是一跳，纷纷看向那男人。
周肆脸色并没有跟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反而十分平静，他默默地收了手，跟唐柠的态度不同，他声音很低，像是妥协。
“好，不碰。”
电梯到达，唐柠先一步进了电梯里，周肆跟进去，电梯门关上，呆愣的众人才回神。
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问，“周总跟唐柠，什么关系啊？”
“我怎么感觉他有点……”
后边的话，那人没继续说下去。
不知为何，李俊哲突然就想到刚才周肆那个眼神。
像是妥协，隐忍。
克制的欲望。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第八十章 不耐
唐柠自己开车来的，又喝了酒，肯定不能再把车开回去，一直走到楼下，她才停住，周肆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拿出手机，叫代驾。
他看她点进界面，静一两秒。
忽然伸手，拉住她手腕，“别叫代驾了，我送你。”
动作被打断。
唐柠扭头，刚才喝的酒后劲儿逐渐上来，稍微有些醺人，但意识还算清醒。
她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人的脸，反应迟一两秒，才把人脸跟名字对上，她眯着眼儿，喊了声，“周肆。”
她喝醉的时候声音很娇，猫眼汪洋一片，酡红染上了脸，是美的，也是妖的。
周肆眼眸盯着她，唇角抿了下，距离她上次这样叫他，隔的太久了，再一次听到，心脏莫名就有种收缩感。
抓心挠肺。
特别明显。
他轻轻应了她一声，“嗯？”
她喊他，是有话要说的。
周肆耐心的，等着。
京市在冬日的夜晚，风很大，因为酒的缘故，并不觉得冷。
静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开口，声音慵懒，略显不耐。
她说，“你怎么这么烦人啊，阴魂不散的，能不能离我远点？”
周肆一僵，脸上那浅淡的笑倏地褪去，唐柠懒得理他，眉头皱着，干脆的抽手，兀自走到一边路旁，等代驾。
赵磊站在不远处，咽了咽口水，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他在心里给唐柠竖了个大拇指。
唐小姐是真敢啊。
刚那一幕真的是太刺激了。
他无法想象此刻自家老板是什么表情，只好装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平台都是就近派的单，没等多久，穿着一身蓝色的代驾师傅就骑着共享来了，唐柠给了他车钥匙，坐到后座。
周肆看着唐柠上了车，伸手，拉开车门，他停了一下，转头，没什么表情的看向赵磊，“你还站着做什么？”
“来了。”赵磊汗毛立起，三两步过来，坐上驾驶位。
前头那辆白色的轿车刚刚启动，周肆看着它开上马路，闭了闭眼，说，“跟上。”
赵磊心领神会，点头应道，“好的，周总。”
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去，与前边的白车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给唐柠开车的师傅是个老司机，过了两个红绿灯路口，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他看了好几眼后视镜，跟唐柠说，“小姐，后边好像有辆车在跟着我们。”
唐柠这会儿头有点晕，闻言，半睁开眼，转身往后边看。
入目就是五个八。
一连串的。
尤其晃眼。
唐柠回身，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情绪有点不太好，纵然平时她性格温和，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没完没了了还。”
师傅没听清，“什么？需要报警吗？”
唐柠靠到后座上，淡淡道，“不用理会。”
她说完就阖上眼，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
雇主都这么说了，那师傅也不好再说啥，只是一路上，他都忍不住往后边看，那迈巴赫本就是个行走的小金库，更别提车牌都那么招摇。
他忍不住往车内后视镜里看。
女人长发披肩，虽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但那身气质，怎么都不像普通人。
师傅的脑子里上演了一场又一场豪门大戏，最后他心终于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