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油嘴滑舌,她掉一根头发丝,我就把你剃成秃子。”
“遵命!必不会成为秃子!”
林潇荷:“……”
她可以确定,和男孩聊天的人,的确是周淮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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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为表歉意,林潇荷带男孩去香五湖连锁酒店吃午饭。
“嫂子你别内疚,你做得非常对!”小奶狗把嘴巴填得满满当当,圆溜溜的黑眼睛干净澄澈。
尽管如此,林潇荷仍旧诚恳地和他道歉,尔后又温声说:“慢点吃,吃完我带你去诊所给伤口上药。”
“不用的!”他摇头晃脑,当真像条小狗狗,“不疼。”
似乎怕林潇荷坚持,他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还没和嫂子自我介绍呢,我叫沈卓安,今年十八岁,四哥就要我亲哥,嫂子把我当亲弟弟就行,不要客气。”
“对了,”沈卓安骄傲地仰起头,“我没有告诉四哥,嫂子同样在海城的消息哦,知道嫂子肯定要给四哥惊喜,所以我瞒着四哥呢。”
小奶狗摇头晃脑,亮晶晶的眼睛里仿佛会说话,似乎在说,嫂子你快夸夸我,快给我一个奖励的摸摸头。
林潇荷曾以为,刚成年的男孩都像林易灿那样人嫌狗憎,沈卓安这类轻易便惹人喜欢的可爱弟弟她头次碰到。
再加上沈卓安和周淮肆关系密切,她心一软,温柔揉揉他柔软的头顶,浅笑:“谢谢小安。”
一路之隔,有辆灰色面包车停在那里,副驾驶座戴着鸭舌帽的林易灿咬牙切齿,恶狠狠瞪向餐厅内林潇荷亲昵对待别人的模样。
“真该死!”他使劲压下胸口酸溜溜的奇怪感觉,恼火大骂,“林潇荷怎么这么不要脸?她在勾引那个小白脸吗!”
驾驶座上他的好友一言难尽地望向他:“我说阿灿,你胡说什么,小白脸明显像你姐姐新婚丈夫的弟弟。”
“怎么?”好友像是发现惊天秘密,“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林易灿瞪大眼睛,炸毛地疯狂否认:“吃醋?我吗?胡说八道什么!我踏马的才不会吃醋!”
似乎为了证明这点,他扬高声音:“我从林家偷跑出来,一路跟踪她,是为了报仇!”
“她敢把我扔给大哥,还害念念姐进监狱导致胃病发作半夜去医院,我和她不共戴天,等我找准机会就弄死她!”
第19章 当年救他的人,难道是林潇荷?
林潇荷还不知道,暗处的危险正如藤蔓在不停疯长。
翌日。
林潇荷在预定时间起床赶往海城歌舞剧院,和同事们汇合。
中午十二点演出开始,持续到下午两点。
下午三点,她和同事们聚完餐分别,打算回酒店和沈卓安汇合,一起便去东郊别墅。
距离酒店还剩下一条街,林潇荷敏锐地听到身后又传来脚步声。
小安吗?
昨天下午林潇荷耐不住沈卓安的哀求,不得已陪他去游乐场,亲眼目睹沈卓安玩遍游乐场所有刺激性项目,她便提议让他今天多休息,用不着保护她。
当时明明答应,今天怎么又出现了?
这样想着,林潇荷正要扭头回望,忽然间,她的头部骤然一疼,坚硬的管状物毫无预警地打在她的后脑勺处!
视野之内的一切颠倒旋转,她踉跄往前走了两步,眼前便彻底黑下来,意识全无。
泥泞崎岖的小路,灰色面包车歪歪斜斜地向前驱使。
行驶近四十分钟,车子进入远离城区的偏远郊区,又开了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到一栋茅草屋前。
但车门始终紧闭,迟迟没人下车。
“阿灿,”驾驶座上,林易灿的好友陈规皱紧眉头,偏头望向副驾上的林易灿,提议,“不然就算了吧。”
“这一路上,你一句话都没说,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现在又不肯下车,可见你并不是真想对你姐做什么,我们回去吧。”
林易灿透过后视镜凝视后座昏迷的林潇荷。
眉头展开皱紧,皱紧展开,反复好几次,他咬住牙根,“不!”
说罢,他将林潇荷扛下车,进入茅草屋里。
简陋的茅草屋四处漏风,尽管如此,仍旧闻得到刺鼻的燃油味。
昨天晚上,林易灿在这里淋了燃油,只等今日将林潇荷带来,一把火送她归西。
将林潇荷绑好放置在角落,林易灿直起身,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林潇荷,你去死吧,”他狠声,“这是你欠我的。”
“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当年绑匪明明只是想要绑架你,为什么你始终拽着我不让我跑?”
“你害我被绑架,害我遭受绑匪鞭打,害我高烧濒死,如果不是年幼的念念姐发现我、把我背出绑匪窝,我是不是会死在绑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