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报警了?你们让警察抓我?”商老太握住拐杖重重撞着地板,阴冷质问,“凭什么?!”
周淮肆冷笑,“你用假尸体代替我,宣告我死亡;对我进行非法催眠,改变我的记忆;当街派杀手试图伤害我们一家四口……这些不都够你喝一壶?”
“周淮肆!”商老太怒声,“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别忘了,你落入大海,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早死了!”
“你救了我?”周淮肆眸色一凛,凌厉狠绝如同刀光剑影,“你确定?”
商老太的气势顿时弱了,眼神都开始躲躲闪闪。
“商老夫人,据我了解,你安排在四哥身边的内应,四年前曾经做过一件事。”静静站在一旁的江晚歌忽然开口。
“他曾假装绑架了苏念,联系过我的姐姐,让她用我交换苏念。”
“由于苏念根本不在他的手上,所以,他在约定交换的时间之前,混入岚姐的队伍中。之后,他趁着看管我的工作人员临时有事,由他负责看管我。 ”
“随后,他破坏屋内电线的线路,导致屋内失火,并从门外反锁。”
“在我不得已爬到窗户,等待救援之后,他悄声推开门进入屋内,把我推进海中。”
江晚歌面上没有什么起伏,但声音愈发冷冰。
“商老夫人,他是你的人,他也交代了,这些都是你吩咐他做的。”
“他还告诉我,你恨透了我,你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我痛苦崩溃。你并非真心实意救下四哥,你只是想制造出一出四哥死亡的戏码,让我痛苦。”
江晚歌上前,纤细骨感的手用力扣住商老太的胳膊,直直地睨着她,“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竟让你花这么大的手笔,耗费如此大的精力针对?!”
商老太想要把手抽出来,出乎意料的,抽不出来。
江晚歌纤瘦的身体里,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说话。”江晚歌加重手下力度,“为什么针对我!”
商老太双目泛红,眼白上布满血丝,“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江烟雾那个贱人!江晚歌,你的痛苦都是拜江烟雾所赐,与我无关,是你投错了胎!”
江烟雾这三个字从商老太嘴里蹦出,江晚歌一愣。
所以说,母亲的敌人,便是商老太?
那么,当初害母亲早产,导致母亲死亡的人,也是商老太?!
商老太趁着江晚歌走神,狠狠把手抽出,眼疾手快地闪身抓过茶几上的水果刀,疯狂地朝着江晚歌的方向扎过去:“你去死吧!”
周淮肆一把扣住江晚歌的手腕,将她拥入他的怀中,牢牢护住。同时,他用另外那只手抓住商老太的手,歪斜一拧——
咔嚓一声,商老太的手腕脱臼,水果刀从她手中滑落,砸在地上。
周淮肆把刀子踹走,紧接着,他一脚踹在商老太身上。
商老太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的骨头好似要散架,疼得她站不起来。
她难堪地仰起头,怒视周淮肆,“我是长辈,是长者,你怎么能……”
事到如今,商老太仍旧以德高望重的长者自居,这让周淮肆和江晚歌都露出讽刺的冷笑。
“江晚歌,别用看恶人的眼神看我!”商老太拂开李管家上前搀扶的手,直直瞪着江晚歌,“其他人可以,你不行!”
“你是江烟雾那个贱人、那个坏女人的女儿,你就是恶毒本身,你不准!”
“江烟雾害死我的丈夫和儿子,我来折腾你,有何不可!我没错!”
江晚歌从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她从周岚卿那里了解过未曾见面的母亲。
在她心目中,母亲是神圣的,会医会舞,温柔包容,善良果敢,很有魅力。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害人?
江晚歌不相信。
恰逢此时,周淮肆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给她无穷无尽的温度和力量,让她坚信她的直觉,不听商老太在胡说八道。
“砰。”忽然,房门从外面推开。
就见符莛风尘仆仆地冲进屋内,一改往日漫不经心的模样,恨意盈目,锐声:“老东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符莛的出现让江晚歌微微恍惚,她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小晚。”符莛望向江晚歌,用一种含着点点泪意的眼睛和她对视,“我们的母亲没有害死过任何人。”
江晚歌愕然不已,这句“我们的母亲”让她的久久难以回神。
这是什么意思?
符莛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他是谁?是她的……哥哥?
符莛暂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斩钉截铁地继续道,“商家父子的死亡,纯粹是咎由自取!”
“这对父子涉及贩-du,危害极大,我们的父亲是港城一名警察,曾卧底在他们身边想要拿到证据,结果,失败了,被那对残忍的父子用非常狠毒的手段害死。之后,便由刚怀上你的母亲江烟雾接手这项任务,以家庭医生的身份进入商家,搜寻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