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劭北脸色冷沉得仿佛能滴出水,心头酸得犹如在冒泡。
“先生。”文远这时赶过来,狐疑询问,“您找我?”
商劭北收回落在门板上的视线,冷冰冰道:“带黎漫去郦园,安排我的家庭医生去给她进行系统的身体检查。”
他的确恼火,可他做不到不管黎漫,她喝了有药的酒水,虽然扎了解毒针,却不能确保无事,必须让医生检查。
“啊?”文远挠头,“您带黎小姐回郦园就可以啊,这种关心女朋友的事情,得您亲自做啊。”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撂下这句话,商劭北大步离开。
文远是个人精,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黎小姐惹先生生气了。
可先生平日里生气不是这种表现啊,别提多凶残了,招惹他的人压根不会有好果子吃。
怎么到黎小姐这里,先生就算生着气,也都要精心为黎小姐安排好后续呢?
“啧啧啧。”文远啧声,得出两个结论:
1. 他家先生是个纯纯的恋爱脑!
2. 黎小姐把先生吃得死死的,妥妥的未来女主人!
“咚咚咚。”
文远敲响房门,用比之前更加恭敬的语气说,“黎小姐,是我,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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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劭北离开卧室门口,在二楼楼梯口接到一通电话。
“四少,我查过,今晚主楼监控出现故障,任何事情都没有被记录。”
商劭北在倒计时那会儿,吩咐下属调查今晚主楼的监控,以防很会气人的女朋友给商皓南灌药的反击画面被记录,招人记恨。
现在看来,是他杞人忧天、关心则乱,白念念和商皓南要作恶,自然早就提前破坏掉了监控。
“知道了,”商劭北说,“派人去商皓南房间检查一遍,不要留下黎漫的任何痕迹。”
吩咐完毕跟下属断开连线,商劭北下楼。
下到一半,他便听到几名清扫佣人在窃窃私语:
“太离谱了吧,谁能想到,老夫人八十大寿的寿宴竟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三少是怎么了,怎么光着膀子追着白小姐冲向副楼宾客会场啊。”
“谁知道,得亏李管家及时疏散宾客,否则,大家伙岂不是要目睹三少和白小姐……”
“我怎么听说,走得慢的宾客看到了三少和白小姐那啥的画面。”
“还好老夫人晕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谁不知道老夫人是港城最要面子的人?”
透过佣人们的三言两语,商劭北理顺了他进入卧室后发生的事情。
无非是奶奶昏迷,李管家没控制住商皓南,导致商皓南追着白念念跑出主楼,丢脸丢到副楼宾客面前,毁掉了寿宴。
“四少!”在闲聊的佣人们发现商劭北的身影,脸色发白地发出惊呼,纷纷不安地低下头。
商劭北淡淡留下一句“今天辛苦你们了,早点休息”,便阔步离开大厅。
去车库提了车,他赶往医院。
二十分钟后,商老夫人所在的医院停车场,商劭北把车停好,去往相关病房。
李管家守在商老夫人的病房门口,看到商劭北前来,他立马迎上去,“四少。”
“奶奶什么情况?”不在江晚歌面前,商劭北一如既往的沉稳。
李管家面容枯槁:“老夫人已经醒了,正在教训三少,安抚念念小姐。哎,好好一场寿宴,怎么办成这副模样?”
商劭北不言。
李管家也没再说什么。
走廊里十分安静。
这就衬得病房里商老夫人暴怒的声音格外清楚。
“你这个混账,你是哪根筋搭错了吗!你发什么疯!”
话音落地的下一秒,一声重重的巴掌声随之响起。
病房里,被一巴掌打得满嘴血味的商皓南哭着抬起头,“奶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了一觉醒来,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疯狂地想要……女人。”
“不对,不是睡觉,绝对有人偷偷溜进我的房间,打了我一棍子,把我打晕,又给我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谁?”坐在商老夫人病床旁的白念念抹着眼泪,恨恨地盯着商皓南。
“我他妈怎么知道啊,”商皓南的脸上浮现清晰的巴掌印,一说话就会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他烦躁,“主楼的监控被我们提前毁掉了,根本找不到人。”
白念念当即道:“那就先去验你的血,查查你的血液里有没有不该有的药物,如果有,就报警!让警方去搜你的房间,查指纹,肯定能找到那个人!”
“不行,绝对不行!”商皓南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白念念的指甲陷入掌心,汹涌的恨意在翻滚:“为什么不行!”
商皓南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他扛不住商老夫人极具威压的视线,嘴唇哆嗦着,“我、我房间里有毒,会暴露我食用那玩意的真相。而且,我、我……我从副楼那边回到主楼卧室,等待黎漫时,还吃了点,查血液,肯定会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