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眠星仔细关好门,又调整了屏风的位置,确保没有寒风到苏淮秋床前才放下心来。
她拿火盆烤热酥饼,掰成小块给苏淮秋吃。
“不至于此,我又不是瓷娃娃,哪里要你这样小心看顾。”苏淮秋嘴上这样说,还是藏不住心里的笑意。
“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不对去找你就好了……”云眠星从那时发现苏淮秋不见就开始自责。
“阿云,不要这么想,要论起来是我不该去开门才是。”苏淮秋将酥饼喂给她一块,“还要怪我太弱,总是要你来救我。”
云眠星握住他的手道:“我都不敢想再晚点会怎么样……你以后还是尽量和我在一起,我不想你再遇到危险了。”
“你总是不会来晚的。”苏淮秋一直很相信这一点。
关于仰湖边的尸体,据郑良淑供述,那是路雪从小倌馆买下来送给郑鞠的,被郑鞠失手致死后,路雪让郑良淑处理。
郑良淑拿了麻绳给他绑上石头,沉在仰湖中。
至于麻绳腐烂,尸体得以被冲到岸边不远,是巧合还是什么,没人去深究。
此外在这数年中,郑鞠并非单独享乐,他会借此暗中联络一些官员和各行各业有名气的人,多时能数十人几天几夜不停。
这也是郑鞠表面无甚家业背景,但却一直能在珍珠一行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我以为以阿云你的性格会当时就把那两人都杀了,难道是和且缘师父有过交流,被他感化了?”张海海给她倒茶。
“你真是高看且缘,他可从来没想着感化我。我确实是想杀他们,但是想想,一刀了结真是太便宜他们了,当然是要痛苦的活着……死的机会很多,但只有一次嘛。”
“所以你就一个断手一个断脚,还把人给阉了?”
“那畜生就是天阉。”云眠星将茶杯捏出道裂隙来,吓得张海海赶紧抢过杯子,这茶具可是成套的,坏了个就得重新买。
“啧啧,你们杀手真是好可怕。”张海海换了套便宜的竹制的茶具。
云眠星默然,谁都说得这话,张海海说就是不太对,他私底下在搞些稀奇古怪的研究,不然她也不会能从这院子里挖出蛇和□□。
“对了,还告诉你个事。”
“什么?”
“当仵作就是累啊,昨晚上那个小姑娘又说了话,使得我们跑了趟郑宅,在一颗红梅树下挖出来一具白骨。”
“白骨?”
“嗯,埋了很多年了,是郑良淑的母亲,郑鞠的原配。郑姑娘说她很小的时候郑鞠和她说,她娘和别的男人跑了,但是她隐约记得父亲和母亲有过争执,后面有血,再后面母亲才不见了。”
“她长大后去问了郑鞠,郑鞠一直都是那套说辞。后来郑鞠娶了路雪,住进那个原配夫人的院子,让郑姑娘在身边干活,她才偶然发现树下埋骨,便猜出那是她母亲的遗骨。”
“我们挖出来查验时,拼凑出来的骨架确实和她母亲相吻合。已经派人去通知她外地的家人了,听说那边一直以为郑鞠所说为真,对郑鞠很是愧疚,也就没太管郑姑娘。”
“难怪……”
“难怪什么?”轮到张海海好奇了。
“那日我去郑宅,临走折了枝红梅给淮秋,后面他连着做了几日的噩梦。”
然而张海海却疑惑道:“你送他花干什么,阿云,你俩感情也好得过分了,你俩不会是断袖吧?”
“说什么呢,你长得好看我也送你花!”
“谢谢,不必送。”张海海连忙摆手道,“我没有龙阳之好。”
“嘁。”
“话说回来这郑姑娘也是厉害,这么多年隐忍不发,出手便功成,以后若有机会,招揽她为我所用也不错。”
“是很厉害……”云眠星回想起和郑良淑的几次见面,她都是懦弱胆小的样子,没想到实际她才是最胆大狠厉的那个。
“还有你小子,怎么和八皇子搭上关系的,他把消息压得,只说是仰湖事发后,郑良淑反抗揭露,官府赶到郑鞠那里时,他们将迷药和情药混在一起服用产生了幻觉,□□后自相残杀,你和苏淮秋一点戏份都没有。”
“哦?还有你们万枢阁不知道的事?”
“……”张海海微笑,“要不把你们还隐阁下个月的费用涨涨,好让我们多点经费打听你去了几次茅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也不必!”云眠星笑得僵硬,“因为酥饼。多的我不能说了呢。”
张海海白她一眼,继续道:“八皇子放出去的信也就唬唬人的,私底下可好几个不信的官员商贾在打听实情,你们也还是注意点为好,不要放松了警惕。”
“多谢海哥的关心。”云眠星乖巧道,“相信你不会为了区区银两卖掉小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