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若没动:“我想睡外面……”
陆景风看她执着的样子,轻叹一声:“好,那明日我睡外面,好吗?”
她明日就离开了,照谢洲所勾画的地方,一日内抵达绰绰有余。
想到这儿,苏雨若点头,乖巧道:“好。”
在苏雨若躺在外面,背对着他的那一刻,陆景风不着痕迹的拧起眉。
苏雨若今晚有些奇怪,离开木屋时还没事。若没有遇到其他人,那就只能是谢洲跟去后,同她说了什么。
不同苏雨若很快进入梦乡,陆景风虽闭着眼,但心事太多,一直未入睡。
天刚亮,苏雨若就醒了。
微光落在脸上,苏雨若睁眼,清醒一阵后,缓缓起身。
担心起床时会把陆景风吵醒,她特地放轻了动作。
苏雨若蹑手蹑脚离开房间,在反手合上门的那一瞬,松了口气。
陆景风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就睁开了双眼。听苏雨若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眼眸微微暗了暗。
在他拿起一件苏雨若未曾见过的外衫,推门准备跟上她时,不远处的房门也开了。
对上谢洲没有丝毫诧异的眼神,陆景风声音淡淡:“你同她说了什么?”
谢洲料到陆景风会看出有问题,不打算隐瞒:“我把八万大军落入陷阱的地方告诉了她。”
陆景风有了些杀意:“她若是出了事,你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
谢洲站直身:“我自然知道,以渝北王的手段,恐怕同我有关系的人,都会惨死在你剑下。”
话说到这儿,谢洲又半跪在地上:“一日不去那儿看,死去的人一日不得安息。眼下,只有苏雨若最合适。”
陆景风垂眼看他:“你的办法并非是万全之策。”
谢洲听出不妥,忍不住抬眼:“王爷所言何意?”
“若那些人不论是谁接近陷阱都要除掉,应当如何?”
陆景风说完,没再理会谢洲。他收回视线,快步朝苏雨若离开的方向走去。
谢洲愣了良久,此事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苏雨若是女子,路过那儿,叛军不会把她当做威胁,可若是路过就杀呢?
只因世间没有路过那儿会怎样的传闻,他就掉以轻心,确实不应当。
陆景风走了一阵,在看到苏雨若身影后,勉强放下悬着的心。
等她上了谢洲安排好的马车,陆景风用轻功踩过树枝,无声落在马车顶部。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车夫转身,很轻易就能看到他。
陆景风想了想,用内力催起一阵风,在树叶发出沙沙声时,朝一棵树推出一掌。
被击中的树重重砸下,挡住了马车的去路。与此同时,陆景风手掌落下,树叶朝同一处划去,树被横切一块。
“吁——”
车夫拉紧缰绳,让马及时停了下来,这才没撞到倒下来的树。
苏雨若听到异响,吓了一跳。她拉开车帘,见眼前有一棵倒下的树,有些吃惊。
莫非是敌国的人故意这样做的?可谢洲安排的,应当不会这么快就有意外才对呀。
苏雨若顺了口气,小心翼翼探头:“周围有人嘛?”
车夫也防备起来,他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人的身影:“没有,姑娘放心就好,有我朱生在,不会出事的。”
苏雨若走下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儿有人,只是那人躲在暗处,还没有现身。
陆景风看她流露出担心的模样,思索片刻后,换下衣裳,随意用石块刻了刻刚刚切下的树。
简单的面具做出来,陆景风撕下衣袖,将面具穿过戴在了脸上。
苏雨若听觉很好,在陆景风敛起内力,不再用轻功走路时,她就听到了细微声音。
身旁还有朱生,传来声音的地方就一个人,苏雨若捏紧衣袖,大着胆子道:“谁?”
陆景风闻声,缓步走出来。他本想压低声音让她不要怕,就见苏雨若眼前一亮,肉眼可见的高兴。
他这是被认出来了?
在陆景风愣住时,苏雨若走过去:“你是不是救过我呀?”
她刚刚就觉得熟悉,那日她快要掉进河里的时候,那人的轻功和这人一般高。
迟迟听不到陆景风回应,苏雨若了然似的伸出手:“你若是不能说话,就写在我手心吧。”
陆景风隔着衣袖,在她手上写下:在你摸鱼的那条河?
果然,她没有认错!
原本她还有些害怕,但现在已经完全放心了,幸好来的是好人,不是坏人。
看苏雨若点头,陆景风收回手,选择先当个哑巴。
朱生懂武功,他多看了几眼树,发现这是被人用内力打断的,神色凝重起来。
朱生摸摸下巴,陷入沉思。这儿只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来,苏雨若又和他相识,动手脚的应当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