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没松开她的衣袖,被带着站起身。她紧紧靠着苏雨若的胳膊:“她现在……现在跑了。”
苏雨若被她这样一讲,也有些害怕:“你说的坏人是长什么模样呀?”
阿黄一回想,身体立马发抖:“她有……有一头长……长发挡住了脸,身上有很……很多血道,很吓……很吓人。”
苏雨若想象了一下,也打了个哆嗦。她揉揉自己的头发后,蹲在阿黄面前:“我这样的嘛?”
阿黄本来还害怕,看到苏雨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挤进她怀里:“她没……没有姐姐好……好看。”
苏雨若拍拍她的后背,想着把小孩子放这儿也不是办法,便一把抱起来:“她再来,我就把她吓走呀。你别怕,我带你回木屋那儿。”
阿黄点点头,搂紧苏雨若的脖子:“好,我……我不怕。”
另一边,陆景风等了许久,见来的人是谢洲,忍不住皱眉:“出事了?”
谢洲把斧头丢过去:“怎么,她没来就是出事了?”
陆景风接住斧头,站起身:“不然呢。”
谢洲冷笑:“这世间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比她力气大的女子,你有时间担心她,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
陆景风淡淡道:“不劳你费心。”
谢洲挡住他的去路:“八万大军落入陷阱后,他们还活着吗?”
陆景风没接,在他被敌军擒走之前,八万大军还活着,敌军只是困住他们,并未伤他们分毫。
谢洲见陆景风不吭声,上手扯住他的衣襟:“你怎么有脸活到现在。”
陆景风轻笑:“那你们呢?八万大军落入陷阱,你们又在做什么?”
谢洲额角青筋蹦起:“抓叛徒,在抓你。”
陆景风觉得可笑:“不是救人,你们又有什么资格不满呢。”
谢洲松开他:“太子下令,先抓住叛徒。”
陆景风“嗯”了一声:“你们怎么知道军内出现了叛徒,又怎么知道从敌军手中逃出来的人是我?”
谢洲原本还在气头上,听到这句话,愣在原地。渝北王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他为何之前就没想到呢。
可若是有人提早就知道渝北王会活下来,那渝北王要么是早就被认出是叛徒,要么是叛徒另有其人。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愿接受。提早知道渝北王是叛徒,为何还要让渝北王带八万大军?
叛徒另有其人,那便是八万大军折损,只为陷害一个渝北王。
苏雨若抱着阿黄回到木屋时,就看到谢洲脸色不太妙。她心底咯噔一下,放下阿黄,走到陆景风跟前。
看他衣襟被人揉捏过一般,苏雨若有些心疼。替他捋平后,转身望向谢洲:“为什么又动手了。”
谢洲正心烦,他“啧”了一声,垂眼看向苏雨若。见她有些生气,快要说出口的狠话又憋了回去。
谢洲缓了口气:“我没动手。”
苏雨若想信也难:“陆风自己扯出来的呀?”
谢洲顿了顿,无奈叹气:“好,这次是我不对,我应该冷静。”
阿黄听到谢洲认错,愣了一下,对谢洲的害怕也减轻了几分。
怪不得,怪不得传闻中一向周正的渝北王没有理衣裳,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想到这儿,谢洲避开苏雨若的视线,认栽似的蹲在树旁:“阿黄的房间交给我,此事就过去吧。”
苏雨若没应,推着陆景风的轮椅把他带回屋后,她蹲下来凑到陆景风跟前:“阿黄说她遇到了坏人。”
陆景风本以为她要问谢洲的事,愣了一下,才接道:“坏人?”
苏雨若揪起头发比划:“她说是长头发,挡住脸的坏人。”
陆景风“嗯”了一声,替她把头发捋顺:“想要我做什么。”
苏雨若垂眸:“今晚我去陪阿黄睡呀,你们两个人不要打。”
陆景风顿了一下,刚想说什么,苏雨若又道:“等我把坏人吓跑了,再回来陪你。”
陆景风沉默一阵,才道:“你不怕吗?”
苏雨若浅笑了一下:“怕呀,但是你们就在另一边,想到这儿我就没这么怕啦。”
看苏雨若不像说谎,陆景风点头:“好,不过晚上切勿逞强。”
苏雨若再次竖起三根手指:“我知道啦。”
同陆景风说完,苏雨若一走出木屋,就看谢洲把树都砍好了。
谢洲侧眸看她一眼,不想她又提刚刚的事情,先道:“你和渝北王是何时相识的。”
苏雨若抱起木头帮着他搭建:“就这几天呀。”
谢洲敲木头的手一抖:“这几天?”
这都已经同床共枕了,现在告诉他才相识几天?
本以为还能从苏雨若口中套出关于渝北王的话,现在看来,完全是他想太多了。
苏雨若点点头,有些自责:“我不小心害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