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工坊被训的大气不敢出,听肯定是听了,但心里都还是把许慕晴的要求放在第一位。
“安之。找我?别盯着烛火看,仔细眼睛。”许慕晴听闻谢嘉有事,训完人就赶了回来。
深蓝色的眼睛在烛光中不再显眼,谢嘉捧着一杯茶水,里面绿色的叶子随着水流打着旋。
“主公,工坊之人还是要多加管束。”谢嘉总有一种能耐,明明是谏言,却没有一点尖锐感。
前脚刚训完工坊的人,回来就被自家下属给训了一顿。
谢嘉用他无懈可击的逻辑让许慕晴接受了工坊的保密制度。
在她眼里科研很重要,那也是要到很高的层次才需要保密。
尤其是现在工坊技术远超其他人的时候,但谢嘉就那么坐在那里,引经据典地把许慕晴给训了一顿。
“安之,你知道的,我这人信奉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情,你看这事交给秦曜如何?”
“不可。”谢嘉否了许慕晴甩包袱的行为,“主公既然一力主导,就不该假手他人。”
“况且秦曜对于工匠之事并不精通。”
许慕晴说不过他,只好自己亲力亲为。
十方城的工坊是她的科研中心,其他地方的工坊里也有一些核心人员。
在她把要将他们家人全都安置在十方城的时候,工坊里的人出乎意料的没人反对。
哪怕她要他们签下谢嘉拟定的保密条例,也都全都接受。
贺辞听闻之后敲了敲桌子,“谢安之,你逾越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连君清宴都感受到了贺辞的认真。
“贺子归,收一收你的阴诡想法,主公在给了工坊工匠平民,甚至远超平民身份的时候,就意味着工匠不再低人一等。”
“你当谁都是你?主公做所早就众望所归,嘉不过是帮着查漏补缺而已。”
谢嘉说的轻描淡写,贺辞却冷笑一声,“谢嘉,有些路本就是主公该走的,你都替她走了,是当她还是孩童呢?”
贺辞顶看不上谢嘉这幅老父亲样子,该吃亏的地方就该吃亏,自己不摔倒永远不知道疼。
夹在中间的君清宴默默把手里的杯子放下,铛的一声,引来两个互相讽刺人的目光。
“主公生辰在即,要办么?”
这么快又要六月了,贺辞和谢嘉都有一瞬间的松怔,过了这个生日之后,主公虚岁就十八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君清宴,看的君清宴轻吸了一口气身板往后靠了靠。
他怎么觉得两位先生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呢。
“生日?”许慕晴都快忘了这茬,算了算她来大庆都三年多了,时间快的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样吧,谁想回来就回来,忙着的就不用回来了。”许慕晴自己也是打工人出身,自然知道假期的不易。
让不忙的人有个由头回来也挺好的。
秦曜着重在六月初二上画了个圈,“许夫人的琉璃器皿已经送过去了,是工坊这批里最好的一套。”
许慕晴点了点头,低头查看师运的进展。
西荒现在几乎分裂,宁祯和师运扶植的另一伙人正在互相争夺地盘。
“嗤,西荒都难成那样了,秋收过后能不能吃饱饭都不一定,还有心思打呢。”
许慕晴嫌弃地把文书放一边,又看万景楠的,这货还在找那姑娘呢,她以前咋就不知道万景楠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早知道她就用美人计了。
“听闻阎家似乎和巫家不睦,万景楠也很头痛。”秦曜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敌人的不开心就是他的快乐源泉。
巫意禾被冷落了之后又听闻万景楠在满梁州的找人,然后就舞去了阎家正房面前。
被万景楠的正房一顿怼后,巫家和阎家彻底杠上了。
许慕晴看完手里的八卦啧啧两声,“巫意禾大概还想不通为啥人正房能容得下那个女子呢?”
“为何?”一向聪慧的秦曜露出求知的表情。
许慕晴看着未曾恋爱过的母胎单身秦曜,恨铁不成钢地道:“因为白月光是只有不在了,才是最值得怀念,且不会被超越的存在。”
秦曜轻皱着眉品了品,白月光这个形容他还是第一次听,但很快就理解了,“所以主公也有白月光么?”
“我?一个优秀的前任就该死了!哦,也死差不多了。”许慕晴想起那些被锤的和被送进橘子的所谓前任,决定跳过这个问题。
生日许慕晴没有大办,一来她一向不是个铺张的性子,二来她本身就是为了让大家有个假期。
在城主府设了个小宴就算是过了生日。
许慕晴吃了俩口后就早早退了,她知道自己在他们可能会不自在。
厅里走动间分成了几个明显的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