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珍惜。”君清宴听着繁杂的心声,依旧还是充满了家长里短,但总会蹦出一两句感谢城主这样的话语。
一队下学的学生正在结伴回家,最终要种萝卜和白菜,路上他们有的在讨论书本上的内容,有的在说着地里的活,精气神比皇城中一些世家的孩子还要好。
“先生说一粟一麦,皆要珍惜。咱种地那么累,难道还会有人浪费不成?”
旁边的小女孩抬手敲了弟弟一个脑瓜崩,“先生是要告诉你,每一粒粮食都得来不易,要好好种地好好读书,将来守护这片土地。”
小男孩肉眼可见地疑惑起来,“先生真的是这个意思么?我咋觉得不是呢?”
“切,我上次就是这么交的作业,先生给了优。”小女孩甩着辫子,一脸骄傲。
师运没忍住笑了起来,低声给君清宴道:“许君连教孩子都这么与众不同。”
自古天地君亲师和士农工商,都是大家默许的东西,许慕晴这明显没有给孩子教正统的知识。
君清宴倒是不奇怪,皇城里的大世家其实也少有按着所谓正统教,一般都是学塾学一点,回家还有西席先生。
西席先生会告诉他们,哪些是场面话,哪些是现实。
如同他父亲,皇帝做的不好,他父亲就能一连多年称病不上朝。
君算个什么,帝位也能因为世家而改变,皇家威严的程度来源于皇帝本人。
师运知道君清宴走不了太久,早早就将人送了回去。
夜晚的城主府渐渐熄了烛火,君清宴的屋子却一直亮着。
直到窗边声音响起,许慕晴神态自若地走了过来。
“许君,还是不愿让宴看一下么?”
第125章
许慕晴摇了摇头,安抚剂的包装是特质的,不论是解释还是编造都很麻烦。
自觉坐在炕上的君清宴习惯性地闭眼。
一边喝着奇怪的东西,一边发散思绪。
对方的手指温软中带着一点老茧,常年握剑的修长手指让他觉得很安心。
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现在每天晚上许慕晴都会过来看着他喝东西。
而君清宴也感受到了这些日子自己的不同,身体不再沉重,神思也越发的清明。
一直以来伴随他的能力依旧只有在许慕晴这里会出现空档和短暂的失效。
“许君是否有根治的办法?”喝完药水的君清宴用那双桃花眼认真地看着许慕晴。
【嘻嘻嘻,大小姐蠢蠢欲动。】
【歪!他还是个病人阿喂。你……轻点。】
【我家阿宴真好看。么么么么】
每天晚上来这里对于许慕晴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尤其是对方这么看着她的时候。
“是有。”面色冷淡的女人随意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若不是君清宴能听到对方的心声,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对方爱答不理。
有办法能怎么样?她难道把人留在身边?好像也不是不行?
许慕晴突然想到,君清宴该不会有婚约什么的吧?皇城中的大家族,像君清宴这种年纪的有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一瞬间许慕晴就丧失了兴趣,再好看的人只要有了婚约夫人之类的,就不在她的范围之内。
君清宴没忍住轻笑出声,“许君可知我为何无字?”
【对哦。他应该有字的,不过小狮子也没字。】
【可是叶二哈也有字啊,贺美人也有。】
“我出生的时候,恰好是百年不遇的旱灾。”不等许慕晴问,君清宴就自己说了起来。
“父亲那时愁的不行,他总想着海清河宴,便定下清宴二字。”
许慕晴点了点头,君太师那样的人,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倒是很好听。”
“好听?”君清宴扣着放在床边的《五经正义》淡淡地道:“可我自小体弱,怎么都看不好。”
“母亲觉得是这个名字太重,不是一个我能背起的。”
每每想起父亲和母亲自责又难过的眼神,君清宴都觉得无奈,一个名字并不能如何,那些叫着忠义名字的人难道就不会成为恶贯满盈的人么?
“名字已经如此之重,父亲觉得任何表字都压不住,便一直无字到现在。”
“为了让我不觉得被特殊,连大哥也被迫去掉了表字。”
可见君家当时真的是心疼他,许慕晴微微歪着头,等着下文。
起身的君清宴站在许慕晴面前,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许君,我不想再拖累家人了。”
清朗的声音中带着些颤抖,君清宴为了今晚的对话准备了好久,真的说出来还是有些困难。
“若许君愿意,宴也算熟读典籍,或可一用。”
呵,男人。许慕晴扬眉看着身体有些单薄的美人。
君清宴现在都没有说出他异能的用处,许慕晴观察了几日也没有找到对应的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