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都知道,陆时柒根本不会开车……
宫时宴瞪大了双眼,呆呆的松了手脚。
薄司夜不假思索的将车掉头,往回去的方向极速冲去……
魏正带着一行车队,抄过另一条路,将快速通道的两端全部清扫。
陆时柒虽然没有驾照,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这一刻,她无比庆幸笑笑学驾照那段时间在耳边有意无意的科普。
陆时柒走的路再近,也难免因为是新手,没有一行特殊保镖车技卓越。
不敢私自叫停,远远看去,一行车队从前后左右,四面稳稳护着一辆车向前开去。
终于在三分钟后,陆时柒看到正前方一辆红色超跑逆行而来。
它冲过排在她前面的车,对着陆时柒狠狠撞来。
是薄司夜。
她太阳穴狠狠一跳,猛地踩下刹车。
“嘶!”
面前的超跑紧急刹车,轮胎碾摩地面,发出沉沉的嘶吼。
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打开,陆时柒被一只大手拉下车子。
陆时柒呆呆的睁开眼,眼神充满了不安。
头顶正前方,薄司夜死死的盯着她,一双眼眸又深重又浓暗……种种情绪都清晰地落在陆时柒的眼底。
她看到他眼底显而易见的惊恐。
薄司夜俊脸泛白。
还好他来的及时。
再差一点,车道就要进入最陡峭的弯道路段,只容许一辆车通行的弯道,车队再多,也没法完全的护住她。
她就这么不想他赢得比赛吗?
要让他输,却不肯让他出事……
陆时柒呆滞的由着薄司夜抓着她的手,不说话也不动弹,整个人像是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一松手,就会倒下去的物件。
“柒柒!”
宫时宴也紧随其后的追过来,眼底都是惊魂未定。
宫时宴走到陆时柒身边,搂她的肩膀要带她离开。
饶是平常,薄司夜一定会宫时宴干起来。
但今天,他一动不动。
“你输了。”
宫时宴理所当然的揽住陆时柒,对薄司夜说:“是你先掉头的。”
在比赛中,先掉头的意味着率先放弃比赛。
陆时柒像个提线木偶,由着宫时宴拉着她往他的车里走去。
一行车队也默默的挪出一条道来。
薄司夜一言不发,只有一双黑眸,沉沉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直到车往回走了一段,陆时柒坐在车里,才有了实质的感觉。
不是做梦。
薄爷没有追来,一行车队也没有拦住她们。
他是终于同意放她走了吗?
她终于如愿以偿离开他的身边了?
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洒脱快乐。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透过车窗看远处男人的身影。
薄司夜立在原地,目光死锁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夜,我们回去吧?”穿着白色婚纱的杨安琪,担忧的走到薄司夜身边,看着他手腕似乎在滴血,她皱眉,想去看他的伤势:“你没事吧?”
“滚。”薄司夜一把甩开。
负手头也不回的坐进车里。
发动引擎。
“砰、砰、砰!”
三声剧烈的响动。
薄司夜死踩油门,对着路边的大树猛地撞去。
连续三次,大树颤颤巍巍的摇晃不停,树叶落了一地,有些飘在地上,有些挡在前玻璃上,挡住了薄司夜的视线。
男人眼底一片猩红,有杀意,也有无尽的黯淡。
他放手了。
他拱手让宫时宴带走了她。
一行保镖大气也不敢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发火,看着宫时宴带着陆时柒离开……
都滚!
最好滚得远远地。
陆时柒,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永远都别后悔!否则,你会知道今天的决定多么错误!
薄司夜不走正常道路,发泄的将车往未开辟的小道一路猛冲。
在一阵阵连续的树木和车的剧烈撞击声中,他们听到薄爷发怒的嘶吼……
车到了别墅,宫时宴扶着她下车。
一路都没有车跟过来,薄爷在这里驻守的保镖也撤了个干干净净。
她一直在反复被薄爷圈禁,这一刻,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柒柒,事出突然,我已经安排了直升机过来,稍后会先送你去巴黎,等把你安顿好,我会过来接顾夫人。离开杭城,你就是新的自己,和薄司夜没有一点关系了。”
陆时柒看见宫时宴温柔微笑的脸,眼圈干涩,嗓子发哑:“他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他真的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还是说,薄爷已经准备了其他方案准备劫持她。
击落直升机,还是通过母亲……
她的命脉,他总是能轻易抓住。
“我赢了,带你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