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先生吃了吗？”她拆包装的功夫看了他一眼。
“晚上有饭局，吃过了。”
他翘着二郎腿，何芳那个粉色靠垫的椅子也被他坐出了霸总气派。
她离近一点确实闻到了酒味，应该是去应酬了。
她又看了一眼他坐的凳子，眼神闪了闪，要是被她知道谌洲坐过她的椅子，恐怕会直接把坐垫带回家珍藏。
她低头安静吃饭，吃得差不多了，谌洲伸手握住她桌上的鼠标，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材料。
“进度呢？”他看她。
她被看得有点尴尬，低声辩解：“资料太多了，已经在努力整理了。”
谌洲叉掉她的文档页面，她惊呼一声：“没有保存！”
“这些材料没有用。”他直截了当，“不用浪费时间。”
童雀路有点委屈：“我做了半个小时，也不至于没用吧。”
“你是去争取投资的，不是汇报项目的。”他利落地挑出两个文件夹，“所以，你要拿出投资方想看的，而不是把所有东西都扔给他，让他自己去找，明白吗？”
她觉得有理：“嗯。”
谌洲挑出来的文件夹基本都是项目介绍，资金构成全都被他筛选剔除。
“他们只看项目，不看资本来源吗？”
“来源还需要看吗，他们就是来源。”谌洲答疑解惑还算有耐心，“如果你有一千万，要投这个项目，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她想了想：“什么时候回本？”
他勾唇：“从哪里能看出回本周期？”
“调研数据。”
“除此之外，你还关心什么？”
“我之后能赚多少钱？”
“嗯，所以你要提供什么材料？”
“酒店未来发展计划和前景市场。”
她眼前一亮：“所以其实只要准备好这几样材料，就能基本解决投资方的问题了。”
谌洲对她的学习能力很满意：“还有最后一点，是这个酒店项目的突出优势。”
她想了半天，屏幕上的项目介绍都要看穿了，最后摇头：“我不知道。”
“欣华分店是一个五星级酒店项目，其中有一半是市厅出资，所以有资金扶持，且建成之后将为市厅的招待宴请提供服务，这是强有力的靠山。”
谌洲鼠标划出项目介绍最后的一小行字，童雀瞪大了眼睛。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敏锐度和观察力优秀到变态。
“谌先生之前看过这个项目吗？”她好奇。
谌洲挑眉：“来的路上看了。”
她哑然。
他的半个小时和自己的半个小时，似乎不是一回事。
“这个项目投资方是老爷子的老朋友，只不过烨然行事冲动，所以项目被牵连。”
谌洲安慰：“老爷子摆出了态度让他去道歉，投资的事，你只要不出大错，不会有变。”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这件事，谌烨然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
甚至连这次谈判的结果，他都有了判断。
“谌先生很厉害。”她由衷称赞。
谌洲笑：“熟能生巧。”
她知道他只是谦虚，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成功，还需要天赋。
有了谌洲的点拨，童雀很快就整理好了明天的资料，八点钟，她打印好文件，关掉电脑。
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她还没接，他先按了免提。
“童小姐您好，我是Delia。”
“嗯，您好。”
“是这样的，小谌总让我提醒您明天记得注意着装，上衣选V领款式，穿裙子，高跟鞋，裙子不能超过大腿一半，您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谌烨然不就是想把她卖了吗？
童雀看了一眼谌洲，看不出喜怒。
“我……”
她刚开口，他忽然挂断电话。
“谌先生，我还没回复呢？”
“回复什么？”他挑眉。
她哽了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班。”他站起身，拿起她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径直往外走。
童雀匆忙地收拾好包包，立刻追上。
办公室有暖气，她只穿着一件毛衣，出门的瞬间冷风吹过来，她浑身一抖，几步追到谌洲身边。
她往他身边贴了贴：“外套给我。”
谌洲没说话，换了只手拿，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她一愣。
故意的！
第32章 装什么清高
她个子很小，穿上鞋才过150的身高线。谌洲身高是标准的858，穿鞋能有190。
这不是差距，是鸿沟。
他胳膊一抬，她就够不着他的手了。
电梯里的排风扇一直在转，把外面的冷风带进来，她冷得抖了抖：“谌先生，我冷……”
人又小又单薄。
谌洲转过身，把她抵在角落。
“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