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说：“没事儿。我明天早班，要睡也睡不了多久，你去休息去。”
倒也不是跟她妈妈客气，夏屿川像个神经病似的，非说这次的风格要拍清晨六点的太阳，加上事先准备什么的，她得五点就到公司。
第144章 你睡醒了吗？化妆师都没睡醒啊！
凌晨五点。
医院里安静地脚步声也听不见。
长时间坐着让她的肌肉有点不适应，姜绾站起来抻了抻手，半边身子的酸痛带着酥麻一路爬到指尖，她使劲甩了甩，忍着不适站起来。
“妈，我上班去了啊。晚上下班了再过来，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电话。”姜绾小声说，想了想又嘱咐两句，“打三个我都没接的话你给时序哥也打，我工作有时候看不着手机。”
“你忙，你忙。”
医院睡不好，姜绾看着妈妈眼里的血丝有些心疼。
怪她没钱。
一开始听家里的安排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这么多年好好工作攒下来的钱怎么着也能请个护工，不至于娘两没一个能休息的。
……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周柯睿提着一杯咖啡和一个三明治冲进来，死气沉沉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喘了口气就把吃的放在夏屿川面前，眼神无比怨念。
周柯睿声音单薄得像是一戳就破：“你要的冰美式不加糖，多买了个三明治给你当早餐，全素的没加酱，不长胖。”
“谢了。”
“我说你发什么疯，你工作狂我是知道，但你什么时候变态到这个地步了，要早上六点开工。”周柯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睡醒了吗？化妆师都没睡醒啊！”
夏屿川从镜子里看着身后拿着一盘散粉的化妆师很真诚的问她：“你没睡醒吗？”
化妆师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像是秋风中的落叶，脑海风暴思索着到底怎么回答不会被扫地出门：“醒醒醒醒了！”
夏屿川转向周柯睿：“你看，醒了。”
“得了吧，谁敢不顺着你话说呢。”周柯睿往后一靠，倒在沙发里试图寻回睡眠的感觉，他闭上眼打算再休息一会儿，“你就是当代周扒皮plus，昨晚弄方案什么的弄到十二点才散，今天六点要开工。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年近四十的老人，身体吃不住啊。”
夏屿川喝了口咖啡，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那你在这儿睡会儿，还有十五分钟，要给你定个闹钟吗？”
十五分钟，这不是刚闭眼就得起床了吗。
周柯睿一脸痛苦的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休息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姜绾挂着相机进来，脸上两个黑眼圈比在座所有人都大，眼球里还有微微的血丝，愤怒的看着化妆镜前面悠闲吃着早点的罪魁祸首。
夏屿川也打量她：“你……昨晚偷东西去了吗？”
“我陪床去了！”姜绾说，“早上刚跟我妈换班就赶过来了，没迟到吧？”
夏屿川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愧疚。他该想到姜绾的家庭情况的，还说要早上六点开工。
夏屿川说：“没。还没到六点。”
姜绾把摄影包往旁边一放，就开始摆弄各种镜头，做前期的准备工作。看了一圈，现场也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开工。
夏屿川看来不是耍她的。
昨天那个口气，姜绾做好准备六点过来然后等一早上了，没想到夏屿川来真的，在她来之前化妆造型都做好了。在场团队里的工作人员看上去都很疲惫，除了该死的老板很精神，剩下人一眼就是精疲力尽的社畜，包括姜绾自己。
人类的痛苦真是不能共情。
给熟练工拍照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像构图，尤其是像夏屿川这样先天就长得好看还非常有镜头感的人，往那儿一摆随便就是一张照片。
单人照很快就拍完了，姜绾属实想不通这点工作量为什么要六点开工，直到八点，另一位女模特到达现场之后，她才发现今天的工作量是多巨大。
知名模特夏屿川，以单人照出圈，这次是首次与女模特合作拍情侣氛围照。
正常人来说拍双人也就是模特之间的磨合，但夏屿川不一样，他似乎是对女人过敏。
女模特很自然的摆着姿势，半个身子挂在夏屿川身上，整个状态都很有拍摄的氛围感。但夏屿川难得面露尴尬，两条精壮的手臂放在哪儿都很膈应，最后只能中间隔着半壁的距离呆呆的站着。
姜绾看着取景框，迟迟按不下快门。
姜绾叹了口气，问他：“是不是累了，要休息吗？你现在这个状态没办法工作。”
这是拍照吗，这明明是青蛇倒贴法海，一腔爱意付诸和尚，换谁来当摄影都拍不出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