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虔婆欺负自己的时候,宋世山无动于衷。
自己反击,就要被他惩治,那她认了,却不会求饶。
要杀要剐,随便他,她绝不妥协。
军医从婆子手中接过药,检查过后,便完璧归赵。
道了声:“老夫人,夫人给您开的是中药,虽见效慢,但不会留下后遗症。我倒是也可以给您开西药,见效快,可治标不治本,而且副作用大。”
说话时,心底一阵惊涛骇浪。
看似风平浪静的帅府,实际底下波谲云诡,暗潮涌动。
若自己轻易开口,不知哪句话说错了,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行了!”宋世山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
对于婆母不信任儿媳,这种家丑,自然不愿外扬。
当下便是放缓了语气,“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
军医敬了个礼,道了声:“是!”
老夫人知晓这个军医教过儿媳妇,谁知道两个人私下有没有猫腻?
见他要走,当下便是不干了:
“你别走!我是不信她能有这份好心,她给我开的药真没问题?”
第69章 不行,军人挺忌讳这个(11月15日修)
人老奸,马老滑,老夫人虽不是什么人精,可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还不至于太走眼。
任凭儿子怎么护着这妖女,她都不信儿媳妇会有这好心,能以德报怨。
自己将她害了个半死,她还能对自己尽心尽力。
军医没听老夫人差遣,因为已见大帅变了脸色。
不敢久留,匆匆行了礼离开,宋世山也命警卫员将老娘送了回去。
忙碌了一小天,双雁亲自将孩子们带回孤儿院,梁月盈在楼上捶打着自己小腿,只觉腰酸背痛。
梁月华见姐姐这么辛苦,不解道:
“姐,你干嘛不喊个丫鬟过来,跪着给你捶腿。”
梁月盈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算了吧,不是什么大事,她们也辛苦一天了。”
梁月华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啧”了一声:
“姐,难怪那老虔婆不待见你,我瞧您跟那些酸腐书生在一起待久了,还真把平等自由栓在脑子里了。”
梁月盈没言语,她实在太累了,身心俱疲。
梁月华便从她手中接过小木锤,轻轻替她捶着腿,“奴役我行吧。”
既是她心甘情愿的,姐姐总不好再说什么。
“姐,我今儿跟那老虔婆吵嘴,可真痛快!就是事先没问过你的意见,你会怪我么?”
梁月盈含笑抚过她发丝,有几分无奈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我只是心疼,小妹年少天真,自己都还没嫁人,却要为了我,跟深宅里的老腐朽打嘴仗。”
她不舍得,也觉于礼不合。
“有时我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我有问题,所以才没办法化解跟婆母的矛盾,把跟家人的关系搞得这么差。”
梁月华听她这么说,当下便想拿小木锤去敲她脑壳:
“姐,你这是典型的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要知道,人跟人之间是有磁场的。两个好人也未必能成为朋友,何况那老虔婆一看就不像好人。”
“你们俩明显就是气场不合,若是她看你不顺眼,那你连呼吸都是错。难不成为了家庭和睦,她喜欢瘸子,你还把自己腿坎了不成?”
那也是,梁月盈想了想,女人不该为男人而活。
男人喜欢三寸金莲,女人就裹脚;
男人喜欢那张漂亮的脸蛋,女人就在脸上动刀;
男人喜欢身量纤纤,女人就饿得饥肠辘辘,也要弱柳扶风;
什么时候男人若是喜欢缺胳膊断腿儿,女人是不是还得去把自己大卸八块。
人活着,首先是取悦自己,管别人喜不喜欢。
不该为男人而活,更没必要去照顾婆母的脸色。
“也不全是为着婆母,只我既学医,就是为着救死扶伤。就像红十字会无国界,不会因为自己身处己方,就对敌人见死不救。”
她没有第一时间替老夫人医治,终究对不起自己学医前的宣誓: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为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梁月华见姐姐又在惆怅,免不了将手背贴在她额头,夸张道:
“你也没发烧啊。”
随即讥讽道:“姐,你不要再自责啦,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终究还是给了那老虔婆对症的药,其实就算她手好不了,也是她罪有应得。”
楼下,一阵嘈杂的电话声传来。
宋世山拿起话筒,就听里面传来一女声:
“月盈。”
意识到是老婆的同学,宋世山语气淡淡道:
“她在楼上。”
宋子美惊呆了,全然没想到会是梁月盈的先生接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