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谁帮自己说了话，短短的时间内，谁会知道自己进监狱的事呢。
但强作镇定，还是匆匆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许多字，模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
“事发当天，你就穿着旗袍，对吗？你不认真交待，我们会把情况公诸于众，看你以后怎么在社会在立足。就不怕你的家人，因你蒙羞？”
她自是不愿，让女儿因为自己丢脸，不过想必以宋世山的权势，没人敢说三道四。内心挣扎的很剧烈，平白无故遭遇飞来横祸，本能的还是第一时间想到章锡成。
也许那通电话就是他打给巡捕房的，可他为什么不来见自己，是不是没有拿到合法手续。
思念越发强烈，梁月盈咬着唇，面对诸多陌生人，忍住了坦白和求助的冲动。
“我们知道，你是为了你男朋友持枪伤人的。如果你不说，你男朋友会跟你一起担责任，他也有包庇罪，你希望跟他一块进监狱吗？”黑皮狗问。
梁月盈的瞳孔紧缩，想起章锡成的事业如日中天，不可以半路夭折。
但冷静之后，不确定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依旧坚持道：
“我需要一位律师。”
男警官猛拍了一下桌子，冷笑一声：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
起身后，直接出了门，一起离开的还有女警官，审讯室里只剩下两位黑皮狗。
梁月盈上了一天的课，又累又困，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打瞌睡，几乎站着都能睡着。
但黑皮狗并不让她睡觉，才合眼，耳边立刻被敲锣声惊醒。
第284章 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梁月盈下意识想去捂着耳朵，耳膜传来剧痛，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被震得流血了。
但手上戴着的手铐让她行动困难，并不能去揉受伤的地方。
脑袋里嗡嗡作响，痛、困、疲倦交织在一起。
“梁月盈，我们还没有审完，你怎么睡觉呢？你早点交代，我们也早点回家。”
梁月盈勉强撑起疲倦的双眼，看着前面的两个黑皮狗，愈发模糊。
警官似乎换了人，连夜审讯，不让她睡觉，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甚至一度想死去才是解脱，但是想到爸妈和章锡成，又舍不得。
男警官站在她旁边，抬手还想再敲锣，梁月盈立刻被吓得彻底清醒了。
“还不说么？”
“我想用电话，我想请律师……”梁月盈拖着虚弱的身体，看着面前的两位警官。
黑皮狗放下手中的锣，无奈摊了摊手，“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梁月盈撑着眼皮，坐在凳子上，腿部也开始浮肿。
男警官离开，门被打开，一架高压水枪架了进来。
梁月盈抬了抬眼睛，剧痛折磨着她没法入睡，但困倦又牵扯着她心脏也跟着抽痛。
水枪喷过来，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直接将她和身后的凳子一起掀翻了。
挣扎着爬起来，奈何巨大的水压只把她逼到墙角。
耳朵和眼睛里都进了水，小腹越来越涨，想呕吐却吐不出来。
再挣扎也是徒劳，她蜷缩在角落里，用背对着喷过来的流水。
头发和衣服尽数被打湿，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左一右两位警官将她提了起来。
“如果不说，接下来还有狼狗和水蛭，你想都试试吗？”
“你们……这样……暴力审讯是违法的……”梁月盈已经哭不出来了，双目本能的流眼泪，耳朵里也在往外淌水。
“好，那就扔几条毒蛇进来。”男警官要走，梁月盈抓着他的裤腿：
“我说……”
重新被架着胳膊，放回到椅子上，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大口大口呕吐，吐出来的也都是水。
“我偷了钱，但我没有什么男朋友。”
梁月盈一阵猛咳，肺里像是烧了一团火。
承认偷盗，总归是比持枪伤人，罪名小上许多。
“签字。”男警官拿了个单子给她，同时拿过来一块粗厉的毛巾，用力擦她手上的水。
待水珠被擦干净，梁月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并没有任何人跟她履行承诺，她被警官提起来，重新坐上了警车。
眼睛被遮住，看不见外面的光亮，甚至分不清这里是白天还是黑夜。
梁月盈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在强大的宪兵队面前。
小腹阵阵抽痛，胃也像要被撑炸了一样。
但她被人架着，无法低头，只能不住的颤抖。
警车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荒无人烟的一片铁笼铸成的墙门口停下。
梁月盈被男警官推下了车，换成两位女警官交接，耳边是模糊的交谈声，她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