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行为毕竟是反人类的,所以友谊医院一直把这件是当做不可告人的秘密。幸运的是,过了这么多年,竟真的没有外人发现焚烧炉的存在。
友谊精神疗养院的占地面积很大,在这座小岛上应该是最大的建筑。
医院总共有三栋五层的楼房和单独的员工宿舍和二层餐厅,楼房里专门是为病人提供的住处。医院前面的空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和沙地,还有员工们精心照料着的花园。
剩下的那一间藏在后面不起眼的矮房,会在午夜两点的时候燃起黑烟。每当这烟升起来的时候,就代表又一个病人被烧了。
屋外大雨滂沱,像是要把这座岛淹没了一样,邱钺和皮俊蹬着院长给他们找的雨靴,披着黑色的雨衣,从泥泞的小路往后山走。
雨靴并不合脚,走起路来“趿趿”的,没过一会儿,邱钺觉得鞋里好像进了水,连袜子都浸湿了。
这种雨天实在不适合出门,呼啸的风卷着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重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半边脸发麻,耳朵里除了簌簌的风和雷声,什么也听不见。
泥泞的小路上坑坑洼洼,邱钺和皮俊深一脚浅一脚,相互搀扶着,走的极其困难。
皮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喊道:“侦探!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雨太大了!”
邱钺同样拔高了嗓门,但是被雨声稀释,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你说啥!!!!”
皮俊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凑在他耳边喊:“我说!!!!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雨太大了!!!”
邱钺夸张的对着他摆摆手,说:“不行!!!侦探所没给我们那么长的时间!!!明天下午还要赶回去!!!时间已经不够了!!!”
“好吧!!!!”
左拐有一条颇为讲究的鹅卵石小路,路旁种了两溜藕荷色的无名小花儿,密密匝匝的花苞藏在叶片里,在雨中颤颤巍巍的摇曳。
花有种奇妙的香气,在闻到的一瞬间,邱钺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像是在以前闻过一样。
好像他的家旁边也种了许多这样的花。
在经过花田中央的老榕树时,邱钺感觉余光里好像掠过一抹黑影,回头看了眼。树后面似乎躲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发出些许动静,呜咽幽怨,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啜泣。
奇怪,这样大的雨声他怎么还能听见别人的哭声。
邱钺觉得蹊跷,以为是自己头疼犯的毛病。
约摸半个小时,两人才到达后山那间屋子,其实也很宽敞,约摸着有两百来平。
铁皮做的门在雨中“哐啷哐啷”的响,雨珠噼里啪啦的砸在上面,迸溅出一朵朵透明的花。
皮俊找出院长给他的钥匙,找孔找了半天,终于眯着眼睛对准,戳了进去。
房间里黑黢黢的,闷热潮湿的空气蓄在里面,还有一股像是发霉的臭味。
皮俊在摸着黑找灯光,邱钺关上门,感受到皮俊离他越来越远,在黑暗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很怕黑,在这种陌生又阴暗的空间里会让他觉得很窒息,像是脖子被别人扼紧了一样,浑身起了一溜鸡皮疙瘩。
“......皮俊,你在哪儿呢?”邱钺颤颤巍巍的问,然而不知道是他的声音太小,还是皮俊没有听到,黑暗中并没有人回答他。
邱钺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
回答他的身后另一个人的陌生的喘息。
在黑暗中,邱钺余光瞥见一道银光闪过,像是有人向他举起了刀。
邱钺害怕的不知所措整个人怔愣在原地,眼神忡怔,哆哆嗦嗦的小声开口,带着哭腔的说:“......哥......我害怕,救救我......”
“宝宝别怕,哥保护你。”
下一秒,邱钺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中迸发出来。
他瞬间转过身扣住那个人的手腕,用力旋转了一下,只听“咔嗒”一声,一下子把那人的手臂拧脱臼。
刀顺势落在了地上。
那人疼得控制不住的大声呻,吟。
然后他又飞起一脚,大力的踹在那个人的膝窝上,把他的胳膊背在身后,彻底钳制住那个人,牢牢桎梏在地上动弹不得。
接着,灯光亮了。
“侦探!!怎么了!!!”
皮俊焦急的从另一侧跑过来,看见邱钺压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膝盖抵在他的后背,用力摁着那人。
那个被控制住的人穿着友谊医院的病号服,哈喇子淌了一地,还在不住的挣扎。
皮俊连忙上前过去帮忙,两个人合力把那个人关在旁边巨大的笼子里,落上了锁。
皮俊跟在侦探身边没几天,但也把他摸出了个大概。这个侦探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时柔柔弱弱的,上个四楼都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