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琛握在南宵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 直到南宵皱眉开始喊疼，他像是从梦中惊醒, 陡然松了手。
傅时琛眼底的闪躲南宵看得太清楚，他心头刚刚燃起的火苗随着傅时琛的沉默缓缓熄灭。
他不回答。
南宵握住傅时琛的手，握着又放回自己腰间, 嬉皮笑脸地看着对方，“嗯……你这么紧张干嘛呀，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不想说的话就——”
“是。”
傅时琛突然开口, 声音干涩，却异常坚定。
南宵愣住了。
他像是生怕自己说得不够明白似的, 又继续求证：“你当初说要娶我, 不是因为什么八字，就是因为喜欢我，是吗？”
“是。”
“你一直喜欢我是不是？”
“……是。”
说出最后一个“是”, 傅时琛几乎有一种等待宣判的绝望感, 他总是低估南宵对自己的影响，他总觉得自己只要自己冷下心来不看不想, 就不会再继续因为南宵牵动心绪。
他以为，四年之后的此刻, 他已经很难再直白地坦诚任何关于爱的字眼。
但实际情况却是, 南宵刚将这句话问出口, 他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回答。
甚至舍不得让人多等一秒。
是, 好喜欢你, 想娶你只是因为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即使被拒绝被讽刺被戏耍都还是喜欢你。
一天都没有变过。
傅时琛知道自己大概早就疯了，从爱上南宵的那一刻开始就疯了。
只要南宵冲他勾勾手，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何况现在只是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南宵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他踮起脚一把抱住傅时琛的颈子，仰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说！”
这次换傅时琛愣住。
他是真的愣住，甚至有点无法正常思考。
南宵整个人都好软，搂抱着他的手很软，弯折着的腰很软，紧贴着他的胸膛也很软……语气很凶很急但是又切切实实是在撒娇。
被南宵的味道占据神经，傅时琛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我……以为你知道。”
沉默半晌，傅时琛只能挤出这一句话，他心底里一片苦涩，四年前的表白好像随着北菲岛上的海风被吹散了，没在时间的刻度上留下一点痕迹。
可忘了也好，装傻也好，南宵想听，不说就是他的错。
傅时琛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可救药，又或许他之前就该意识到，在这场漫长的感情高烧里，他早就病入膏肓了。
就算知道南宵大概是在故意装傻都愿意陪着他演。
甚至是情不自禁就沉沦。
“我怎么可能知道！”
南宵急得要命，踮起脚想要去吻男人的唇，男人平日里总被他一撩就要上钩，今天却偏偏做正人君子。
南宵像是一头饥|渴的小兽，亲不到人就抬起腿蹭傅时琛的腿，握着对方的手往自己大腿上搭，意思是要对方把自己抱起来。
傅时琛从漫长的怔愣中回神，立刻伸手托着南宵的屁股把他抱起来，转身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
南宵立刻挺直了脊背，勾着傅时琛的颈子凑上来，男人却仍旧不解风情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你快亲我啊。”
南宵抬脚轻踢一下傅时琛的腿，噘着嘴下达命令，傅时琛只坚持了一秒就弃械投降。
南宵每次乖乖伸舌头给他吃的时候傅时琛都会被搞得意|乱|情|迷，南宵的美是所有人都可以欣赏到的，但南宵的娇只被能吻到他的人所独有。
品尝过一次，就再也不想跟其他人分享。
明明是南宵先讨的吻，可最后用手推人的却也是他。
没办法，傅时琛的手已经顺着南宵的衬衣下摆摸上腰线，南宵气喘吁吁指指桌子上那张提示纸牌，要人停下来。
“不能……”
但更重要的是他还有话要说。
南宵手吊在傅时琛肩膀上，气都还没喘匀便急着问：“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吗？”
南宵觉得傅时琛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亲他的时候和不亲他的时候总是两个样子。
如果南宵不催他，他好像根本不打算问。
傅时琛看着南宵，眼底带着还未散去的欲|望，语气却又绝对克制，“为什么？”
“我看到那个监控视频了，你去酒吧接我的那天晚上。”
南宵说完这句话，傅时琛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不自在，很显然，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对南宵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他别开眼，像是不知道接什么话似的，“是你先亲了我。”
“可是我当时醉了。”南宵立刻道。
他理所应当的回答却换来男人不悦的注视，“那你当时是想亲谁？”
南宵被问得愣住，感觉傅时琛重点完全放错，思路一下子乱掉，足足停顿了好几秒才又捡回来，“不是……我没想亲谁，可你没醉却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