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干嘛呢……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南琮横了傅时琛一眼,嗤笑道:“这成为一家人的方式也太特别了点。”
南石岭也不敢再吱声了。
傅时琛其实有料到南琮会很生气,也承认自己有私心很卑鄙抱着侥幸心理,但是他没想到南琮真能把话讲得这样绝。
傅时琛什么都能忍耐,就是见不得南宵哭,他刚要起身郑重地给一家人道个歉,老爷子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傅谆明显是知道他在哪的,语气严肃,话讲得也很简洁:“现在立刻回家里来。”
“你自己来。”他又补充道。
傅时琛顿了一下刚道了声“好”,傅老爷子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南琮眼神瞥过来,“不送了。”
佟雨捏捏南宵的手,示意他去送送傅时琛。
南宵抹了把脸,跟着出去了。
两人站在院子门口说话,傅时琛今天没开车来,佟雨专门让司机送他去,傅时琛婉拒,只要了车钥匙,说自己开回去。
南宵吸了吸鼻子,“是爷爷叫你回去吗?”
“嗯。”
“他是不是要骂你?”
“我该骂,”傅时琛笑着揉揉南宵的脑袋,南宵听见这话瞬间又不好了,眼看着又要掉金豆子,傅时琛连忙道,“不会怎么样的,你好好在家呆着,陪陪你大哥吧。”
提到南琮南宵眼泪汪汪,语气沮丧:“他真的生我气了。”
傅时琛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到愧疚,俯身把人抱住,“对不起,说到底是我的错。”
南宵趴在他肩头掉了一会儿眼泪,又伸手去抹脸,“你快去吧,我没事的。”
“嗯。”傅时琛低头在南宵额上轻吻了一下,乘着夜色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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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傅家老宅。
傅时琛刚进门,刚要抬脚往楼上去,管家便急匆匆跟上来,颤颤巍巍道:“老爷子特意吩咐过了,您到了不用去见他,去祠堂跪着即可。”
傅时琛脚步一顿,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容,点了点头,转身往祠堂走。
管家到底也不敢真的监傅时琛的工,本来想着引着人到了就走的,不想傅时琛真的向前迈一步在蒲团上跪下来,背挺得笔直。
这架势给老管家看得满头是汗,连忙去搬救兵。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傅夫人赶过来了,她一进门就哭哭啼啼的,明显是去求过老爷子了,老爷子不松口,便又只能跑到这边来哭。
“你说你,发的这是什么疯,把老爷子气成那样,我求不下这情。”
“南家那孩子也是,怎么也这么没分寸……”
“我非拉他去的,您别说他。”
傅时琛冷声打断,一句话给傅夫人噎住。
傅夫人“哎呦”了一声,又继续开始抹眼泪,“你瞧你!你瞧你迷他迷得我这个做妈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傅时琛对着傅家众祖宗牌位一脸的平静,懒得与傅夫人争执,只是道:“不用您替我求情,回去休息吧。”
傅夫人气极,正要发作,管家却猛咳一声,紧接着,祠堂的门便被推开了。
傅老爷子闲庭信步走了进来。
他看了傅夫人一眼,傅夫人登时止住了哭声,犹犹豫豫起身,“时琛,你好好和爷爷说,我先去休息了。”
门一关,祠堂里就剩下爷孙两个人,傅谆把手一背,走上前来抬脚便踹在傅时琛身上,傅时琛没躲,硬是结结实实受下这一下子,依旧笔挺挺地跪在那,不卑不亢的,甚至还有心思主动出击。
“您给我出的主意,怎么反倒气成这样。”
“你小子!”傅谆难得语塞,脸都要绷不住,骂道,“谁给你出主意了?我上次随口一讲,我能想到你还真敢照着实践去了哇!”
傅时琛听着不答话,嘴角却扬起来。
之前傅时琛来见傅谆的时候,傅谆问起婚事的打算,傅时琛显得沉默异常。
傅谆年纪一把却眼明心亮的,知道之前的那一通折腾,南宵家里人定然是不怎么满意的,加之南宵年纪又小,故而便也顺水推舟拖着婚事不主动提及。
但他这孙子明显是着了急。
傅谆讶异之余心里又难免有点欣慰,这么多年了,就没见傅时琛对什么事儿这么执着过。
傅谆当时就笑他,“就这么喜欢南家那孩子啊。”
原本不过一句调侃,傅时琛却回答得认真,“这么多年我只喜欢他一个。”
傅老爷子一听便轻哼一声:“我说呢,以前给你说了那么多你都相不中,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怎么啦?见人家漂亮你不敢追啦。”
“不是……”那会子两人还未互通心意,傅时琛又实在抹不下脸跟老爷子说其实他早就追过,只不过人家拒绝了他,最后便只能含糊着说“还需要一点彼此了解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