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帐篷处之后,他们又意外地发现柳南居然先回来了。
“阿南!”齐安朝柳南挥挥手,“你不是被你那父亲留下了吗,居然回来得比我们还快。”
柳南看到他们,避开了他们的视线:“我走近路回来的,所以快一些。”
齐安没多想:“哦哦,那怪不得。你父亲应该没有刁难你吧?”
柳南点头:“嗯,只是问了问最近的事情。”
齐安:“那就好。走,我们进去吧,比试了一整日,是该好好休息了。”
说话的同时,齐安拍拍柳南肩膀,揽住他后回头也招呼燕安淮:“走吧安淮,你身体差,今日应当也累到了。”
“好,这就来。”燕安淮应一声,又看了眼柳南自见到他们时起,就始终紧握着的左手。
他隐约感觉柳南的左手应当有什么,但柳南没说,他暂时也不好开口问,跟随在两人身后一同回到帐篷内。
齐安最先回到帐篷内去换一身宽松舒适些的衣裳,燕安淮这才注意到柳南不仅比他们早回来,还已经换过了衣裳,双手垂落在宽大的广袖当中。
燕安淮盯着他的左手看,总觉得不对,片刻后直接开口问:“小柳,你的左手是怎么了吗?”
听到他的问题,柳南下意识地把手又往后缩了下,撇过头去没有说话。
这么看来就一定是有问题了。
燕安淮一下子就变得严肃,把柳南带出帐篷走到后边一块小空地去:“这里没有人,你把手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也许是见已经瞒不过燕安淮,柳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终于将自己的左手伸出来,摊开掌心,露出一道在白嫩手心中非常明显的一道红痕,明显是树枝或木板之类的东西抽打出来的痕迹。
“嘶。”燕安淮吸了一口气,目露心疼,“怎么肿得那么厉害,是你那个父亲打的吗?”
柳南“嗯”了一声,低着头没有说其余的话。
燕安淮直接从储物法器中拿出一罐伤药:“我给你上个药,一开始可能有点疼,我会尽量轻点的。”
柳南没想到他还能突然拿出伤药,本能地想收回手:“不用了,过一阵子自己就好了,不用浪费伤药。”
“这怎么能叫浪费伤药?”燕安淮对他的说法表示不赞同,“而且这肿得这么厉害,对你的生活肯定有影响的,能早些消肿止疼你也少受点苦。”
说话间,他又拿出一块干净的纱布,沾上药水后一手指尖轻轻搭上柳南手背,一手小心轻柔地替他上药。
伤药触及伤处时,柳南的手微微颤了下,显然是疼得厉害。
燕安淮更是心疼:“你可是你父亲唯一的孩子,他这是做什么要打你,还打得这么重?”
柳南抿唇,须臾后才终于轻声回答:“因为父亲不准我和齐安在一起玩,以及……我没有同父亲说明与你结识的事情。”
燕安淮皱眉:“就因为这种事情打自己的孩子?这当爹当得也太差劲了吧。”
柳南只比燕安淮小三岁,但还未到少年人身高猛蹿的阶段,比燕安淮矮上大半个脑袋的高度,燕安淮对他更为怜爱,满眼都是对他的心疼。
见状,柳南才终于继续开口:“我父亲他表面看上去很有正直的感觉,但其实控制欲很强。他直到今日才知道你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属于超出他的掌控。所以……回宫后的一段时间,他可能会关注你,你要小心。”
燕安淮这下确认了柳建宁是人不可貌相的类别,点头:“好。也谢谢小柳的提醒。”
说话的间隙,他已经替柳南上完了药,又拿出一堆干净的纱布,装在布包裹里塞给他:“这些都给你备着。毕竟那是你父亲,有时候他要找你你也躲不掉,但是一定要记得好好上药,不然有些伤势拖着拖着可能反而还更严重。”
柳南抱着怀里鼓鼓囊囊的包裹,顿了会儿才终于轻声开口:“嗯,谢谢你。”
说完,他犹豫一下,又道:“你能帮我瞒着小齐吗?小齐生性率真莽撞,我怕被他知晓了,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惹恼我父亲,反而遭致祸患。”
燕安淮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放心,我懂的。小齐的性子有时确实不适合知道太多事情,我不会同他说的。”
柳南这才放心,面对燕安淮时的神情又放松一些。
了解过柳南伤势的事情,回到帐篷内后他们一道在齐安面前蒙混过关,很快便又恢复成往日那般燕安淮与齐安吵吵闹闹,柳南安静听着的模样。
再接下来的两日时间,燕安淮也基本是待在帐篷内与柳南、齐安一同相处,时不时走一趟别的帐篷,去与其他的小孩们打个招呼,算是十分闲适悠然的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