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淮欣然答应:“好呀。不过小师哥也知道的,我才入门不久,剑法更是因为身体没练过几次,可能不一定能帮上太多忙。”
简澄对他反而更敬佩了:“安淮未曾特意钻研剑术,都能有这般精妙的破招,属实厉害。”
“只是空有些悟性罢。”燕安淮摆摆手,把话题拉回来,“小师哥不是要与我一道讨论么?先坐着吧,正好阮序哥也在这里,或许有些地方阮序哥会更懂一些。”
简澄这才到另一边坐下,阮序还特意为他倒了杯茶:“自来我这儿之后,小澄你基本都在练剑,能像你这般心无旁骛专注剑术的刻苦小孩可真是不多了。”
简澄不好意思地回答:“安淮身体不好,君前辈如今也抱恙在身,我只是希望我也能够在必要时帮上大家的忙。”
阮序感叹:“你们几人之间的感情都很好呢。”
说话间,他的神情中似乎还掺入了艳羡,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些旁的情绪收了起来,与简澄、燕安淮聊起剑术的话题。
燕安淮的悟性极高,很轻易便能看出旁人的缺陷不足与其在实践中的优异之处,并且只要看下一两场比试,他也能大致摸清对方的习惯与风格,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刻板的模仿,从而思考出对于不足之处的“破招”。
光靠讨论的话,燕安淮不太容易能摸得准简澄真正欠缺的地方在哪里,直接提剑与他比试了几场,或者让简澄与阮序比试。
等几场比试下来,简澄差不多有了自己的体悟,阮序也在其中有一定的收获,凑在一起又讨论了一会儿。
阮序虽然身体差,但到底年龄较长,在剑术方面经历过的修习比简澄多,而简澄于剑宗中修炼学习,系统性比阮序强。
燕安淮看着他们互相欣赏着对方,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单手托着腮,浅浅笑了下。
阮清这时也停下了玩小孔明锁的动作,盯着阮序的方向看。
燕安淮逗他:“小清是在看你的阮序哥哥吗?”
阮清这才回过头来,一边把玩中手中的孔明锁,一边软声说:“哥哥、不开心、现在、开心,小清、也开心。”
燕安淮好奇:“小清是说阮序哥哥方才本来不太开心吗?”
阮清摇摇头,比划着说:“哥哥、没有人、玩、不开心。”
燕安淮思索了一下,问:“小清的意思是,之前也没有什么人来找阮序哥哥玩,所以阮序哥哥很多时候不会这么开心吗?”
阮清点点头,微低着头:“小清、喜欢、哥哥开心。”
小孩对于情绪的感知总是很敏锐,燕安淮安慰他:“小清能有这一份心意,阮序哥哥一定也会更开心的。”
阮清没再说什么,轻轻又点了下头。
燕安淮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又转头看向阮序的方向。
经过阮清的提醒,这一次燕安淮也确实看出了阮序神情中的细微变化,比起平日里的温润儒雅,更多出几分灵动鲜活的情绪。
燕安淮上一次见到阮序有这样的神情,还是在他与慕子怡聊天时。
其实阮序也很希望能有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的吧。
他还记得阮序之前同他说过,比起继任家主,他更希望能够去往更加自由自在的广阔世界中走走看看。
他向往着自由,不愿拘泥于一处,也乐于成全阮游想做家主的心愿。
思及此,燕安淮又回乡办起今日早晨在阮游的院子里听到的那番话,还有石普仁一直以来的表现。
除了对他的轻视不屑以外,燕安淮其实也听得出他对阮序或许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兄友弟恭。
燕安淮原本收敛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落回去,但他不想让阮序、阮清和简澄担心,找了个理由暂时先回房间去了。
阮序与简澄也没多想,同他道别后便继续他们的话题。
燕安淮顺手又拍了下阮清的脑袋,总算起身离开,回到房间内。
君长清这会儿就在房间内看书,见燕安淮无精打采地回来,放下书卷问:“怎么了?是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燕安淮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双手托着腮,回答:“心情不太好。”
君长清给他倒了杯茶,嗓音温和:“出什么事了?”
燕安淮看着递到他面前那杯茶水,小会儿后才终于把今早发生的事情同君长清说了一遍,同时也交代了一下这几次他去主院找阮游时遇到的那个石普仁的事情。
说完,他趴扶在桌子上,情绪很低落:“果然幻境里的阮家主和现实中的掌门师兄还是不一样的,也怪我总是不能将幻境与现实区分开来。”
自进入这个幻境以来,在君长清面前燕安淮总是习惯把幻境内的阮游也叫做“掌门师兄”,今日还是第一次在君长清面前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