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蓝玉捂住脸,陷入爱情中的人真是没眼看。
蓝玉从后院取来鹦鹉,交给楚骁,笑嘻嘻道:“到底是谁呀?有空带过来认识一下,要不要我帮你调/教调/教?”
“不需要!”楚骁冷着脸把金子丢给蓝玉,提醒他,“你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不该问的别问。”
楚骁满意地提着鸟笼子走出月乐坊,在门口遇到了皇叔李相德和他的管家。
“楚将军,好久不见啊。”李相德叫住楚骁,“本王前段时间在甘州礼佛,昨日才回京,没来得及向将军道喜,明儿我让管家给你把喜钱补上。”
“多谢王爷,”楚骁向之拱手,笑着道,“应是臣去拜见王爷才对。”
李相德拍拍楚骁的肩,带着上位者的姿态,面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太傅嫁将军,文武两和谐,真是我们大梁的一段佳话,大梁有你和谢大人,实在是大梁之幸。”
楚骁不置可否,李相德这话,还真是会抬举他,看起来像是在夸他,实则阴阳怪气至极,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装,楚骁不禁在心里冷笑。
楚骁还要回府放鹦鹉,有些不耐烦和无关紧要的人恭维,淡淡回应道:“王爷过誉了,楚骁只是一介武夫罢了,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
看着楚骁离去,李相德的管家道:“王爷,如今朝廷两大权臣结亲,这无疑是权力合拢,把大梁搞成他们的一言堂,此乃为政最忌讳之事,李氏的江山随时都可能落入别人手中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结亲是假的,互相膈应才是真的,这两人都不是甘愿居于人下的主。”李相德毫不担心,指着月乐坊的招牌,“若真是二人一条心,楚骁还用得着上这儿打野食?”
李相德安排管家,“你有时间,挑两个美姬给将军府送去。”
第49章
皇宫议政殿,谢兰辞把之前临安发生的一切告知给几位大臣和李氏宗亲。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这么多条人命,总得有个交代,今日把诸位叫过来,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殿中之人低声细语,其中一个大臣站出来道:“那谢大人以为当如何处置?”
谢兰辞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正色道:“重查当年之案!”
“不可!”
有人重重地一拍桌,激起桌上的杯盏随之噼里啪啦晃动。
谢兰辞看过去,表现得尤为愤怒之人是在灭楚战争中护驾有功被封为定远侯的陈延。
陈延已近七十,在朝为将时战功赫赫声名远播,至今受大梁上上下下的敬重。他的父亲和族中几个兄弟都在几十年前那场战役中为国捐躯,因此相当痛恨与前楚有关的一切。
对上谢兰辞的温冷视线,陈延嗤笑一声,“几个楚朝余孽,更何况还意图刺杀陛下,死了便死了,给他们申什么冤。”
“我只是在想其中是否有隐情,不然沈易知的旧部也不会时隔这么多年冒出来,近来反梁复楚的形迹频出,其中说不定就有什么关联,查一查总归是好的。”
谢兰辞好言好语,陈延并不领情,当着众人面甩脸色,“都过了九年之久,当年的那些相关人证都死了,从何去查?再说,这个案子可是先帝亲自过问才判处的,谢大人难道是在质疑先帝的决断吗?”
自古以来,君为臣纲,藐视圣意是为大不敬,轻则削去官职,重则满门抄斩。陈延把先帝拉出来,原本没说话的大臣们也开口议论纷纷,多是表示不赞同此行,觉得劳民伤财且毫无意义。
陈延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他不可一世地看着谢兰辞这回再怎么反驳他。
谢兰辞很为难,他看向一旁安静喝茶的李相德,“晋王,你有什么看法?”
突然被点名的李相德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杯,“本王没有,你们决定就好。”
谢兰辞想孤注一掷,下令重查此案,又害怕激起群臣不满,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更好。
陈延见他犹豫不决,高声道:“谢大人,你别忘了,你是大梁的太傅!受大梁之禄!”
陈延说完,站起来甩了甩宽大衣袖,不顾其他大臣劝阻便怒气冲冲离开了议政殿。
此事未有商议出个结果,谢兰辞回到将军府,站在院子里的那颗柳树下闭眼沉思。
当年之事,证据确凿,涉及之人也已伏诛,确实没有再查的必要。可在临安自杀的那些人说的话,又令他想起,送三殿下离开的那个夜晚,三殿下也说过,他的母妃是被冤枉的。
谢兰辞摸了摸手腕上的牙印伤痕,也不知道,李舒玧现在会怎么想他,会对他恨之入骨吧?
他本从没怀疑过那个案子,可近来反梁复楚重新重现,加之房鹤年假墓地一事,让他不得不猜想其中是否是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