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近来到底查什么案子,连我也不可以知晓吗?”谢钦想了想,迟疑道,“是和楚将军有关吗?”
“是,”谢兰辞叹了口气,“或许楚骁,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公子怎么会这么认为?”
谢兰辞思来想去,还是把楚骁与苍州的事告诉了谢钦。
谢钦听闻后也沉下了脸,“这事儿陛下知道吗?
谢兰辞摇头。
“公子没有将此事禀告陛下吗?”
“未曾,”谢兰辞道。
谢钦追问:“是因为公子对楚将军有情,所以才步步偏袒吗?”
“偏袒是有,”谢兰辞告诉谢钦,“儿女情长与家国天下,孰轻孰重,我心里还是有底的。”
谢钦劝说道:“公子,猛虎不受管束,只怕有朝一日会窜出自己的地盘,袭主夺权,还是告诉陛下,早日防备比较好。”
谢兰辞看向谢钦,“让我再考虑考虑。”
第二日傍晚,谢兰辞依旧坐在院子里,他煮了一壶茶,边喝边等。
一杯茶水见底,外面传来了吵闹声,谢兰辞只偏头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猜想应该是谢钦来了,惊动了府里的护卫。
一只信鸟扇动着翅膀,如期而至出现在院外的空中。
谢兰辞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子,对准鸟儿掷了过去。
鸟儿被击中,从空中落了下来。谢兰辞走过去,捡起摔在地上的信鸟,取下它脚上的信纸,将卷起的信纸打开。
“卯时起,亥时休,看书,种花,喂鹦鹉,会见谢钦。”
这信纸上写的都是他昨日在将军府的起居日常,谢兰辞明白了,合着近来每日传递出去的都是关于他的消息!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要求的,都远在千里之外了,还那么能折腾。
“变态!”
谢兰辞又羞又恼,将信纸握在手心揉成了一团。
谢兰辞将信鸟放飞,然后去了将军府的书房。
府里的护院大都跑去抓“刺客”去了,不过楚骁的书房仍然有人把守,谢兰辞只得放弃正大光明进入书房的想法。
楚骁的书房里简洁极了,书架上只有几本书,都是他拿给楚骁临摹的字帖,剩下的就是一些和西南的往来信件,没什么重要的内容。
谢兰辞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发现,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书桌下的暗格上。
谢兰辞打开暗格,看到里面放着一幅画轴和一个盒子。
谢兰辞将画轴打开,画上依稀可见是一个人。画中人长发如瀑,衣衫半褪。
现在天光暗,谢兰辞看不清楚画上的是谁,他取出携带的火折子,才看到画上之人是他自己。
谢兰辞面色微红,他到不知楚骁字写那么难看,竟还有作画的天赋。
“混蛋。”
谢兰辞吐出了今日的第二回粗俗之语。
他将画收好,放回原处,正想取出那个盒子看看里边装的是何物,还没打开,却不想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谢兰辞只好熄灭火折子,退出了书房。
等他回到小院儿,便看到院子里站着两个人。
走近了,才看清楚是韩其和周管家,好像是在等他。
“有什么事吗?”谢兰辞问。
周管家回答:“方才府里出现了刺客,往小院儿这边跑了,我担心夫人的安危,便央求韩将军一起过来看看。”
谢兰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周管家放下心来,脸上的担忧散去,小跑来到谢兰辞跟前,笑着道:“夫人没事就好!”
韩其白了周管家一眼,对被人拉过来走这一遭相当不耐烦,冷冷道:“姓周的,我说过了,就算我有事,他也不会出事。”
“韩将军,你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夫人是文臣,又不会武功,怎么能和你比,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韩其冷哼了一声,他懒得和周管家解释,也不屑于在个下人面前拆穿谢兰辞。
周管家又走到韩其旁边,道:“韩将军,我看这刺客身手厉害得很呐,一个人能把几十个护院全部打趴下,只有你能对付他,若是他还躲在这府里没有离开的话,也太危险了,不如今晚你留在这里保护夫人?”
韩其听到周管家让自己去保护谢兰辞脸一黑,对周管家道:“我看你是疯了。”
韩其说完就欲离开,周管家忙将他拉住,抱住韩其的左手手臂不让他走。
“韩将军,我真的看到那刺客往这边跑了,要不我们把这里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再安排几个护院?”
“滚开!”
韩其瞪了一眼周管家,又看了眼对面的谢兰辞,眼神凶恶可怖。
可周管家向来神经大条,根本不怕他。韩其继续往前走,却被周管家死死地扯住了衣袖。
呲啦一声,韩其的衣裳从肩头处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