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太累,江恬沾床就睡了过去。被拍门声音吵醒,她揉揉眼,睡眼惺忪地起床开门。邹燕走进来,关上门后打开小灯,随口问一句:“门怎么反锁了?”
江恬轻轻打个哈欠:“习惯了。”
这是上辈子独居后养成的习惯。
邹燕把钥匙扔到电视柜的包上:“我还特意带了钥匙想着不喊你呢。”
江恬轻柔说:“没关系的,我入睡快。”
她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忽然有人敲门。邹燕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宋启航。
宋启航抱着一瓶可乐:“我,我来给你们送饮料,喝不喝呀?”
他还是鼓起勇气,想要说出刚才的事情。
他看邹燕后面的江恬一眼。
少女长发凌乱,才刚刚睡醒,脸上还压着枕头印,但肤白唇红,依然美得出奇。
难怪刘斌有想法。
邹燕莫名其妙:“大晚上谁喝可乐啊?”
宋启航鼓起勇气,就要说出方才的事,这瞬间,隔壁房间里刘斌刚好也出来买东西。
刘斌扶着门看向他。
宋启航的脸白了白,勇气泄了。
“那……那我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他说完后,慌乱地回房了。
邹燕嘀咕:“莫名其妙。”
她关上门去浴室刷牙。
江恬也回自己的那张床继续睡觉。
这间房是双人间。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一行人起床去赶车。
……
在嘉云旗下的云泽酒店入住一晚后,一号早上六点半,周博然开车带陆念去上坟。
陆念的母亲叫周洁玲,死后下葬在郊外的青沐山陵园。该墓园离市区有一大段距离,假期早上道路又拥堵不堪,直到八点半左右两人才抵达目的地。
停车场停好车,拎着祭品上山,找到周洁玲之墓。
看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周博然默默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身旁的少年。
站在墓碑前,陆念看着碑上照片里的女人。
那是他的母亲,他的恩人。
也是折磨了他十几年的仇人。
现在她再也无法折磨他,但他也再听不到她说一句话了。
他放上一束新鲜白菊。
祭奠结束后下山。
山上不许见明火,所有的奠品必须在固定的沟渠里烧完。
烧完后回到停车场。
周博然发动轿车离开:“现在回宁城还是下午回去?”
他不觉得表弟想留在江城。
陆念靠着椅靠阖着眼:“去快乐魔方。”
周博然惊悚地看他一眼。
你这是悲极生乐,还有心情去游乐园玩?
但表弟发话,他只能往打开导航,往快乐魔方的方向开。
车子进入陵园路,与开往墓园的一辆白色宾利背道而驰。
宾利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玩手机的空歇陆意往车窗外随意一瞥。
他突然睁大眼睛:“哥!”
红色小轿车一闪而逝。
陆意着急地喊:“追过去!”
司机在下一个路口掉头,但红色小轿车已经不见影踪。
……
快乐魔方的大门口前排起长龙。
邹燕站得腿酸,索性蹲下来:“妈的,排到什么时候啊……”
五点多出发,七点多到,现在都八点半了,连大门还没进去。
江恬也不好受。
双腿发酸,她靠在铁马护栏上。
刘斌忽然挤过来,嬉皮笑脸:“我给你靠靠?”
沈菲不悦地看她。
江恬抿住唇,挪开到一边。
宋启航想说什么,张张唇还是没说。
刘斌还要往江恬旁边挤,邹燕突然站起来,冲他:“你有完没完啊?”
刘斌还没说话,沈菲先不高兴了:“邹燕你干嘛啊,大呼小叫的,你对我们有意见?”
邹燕闭上嘴,没再说什么。
她和妈妈都欠沈家人情。
江恬换到邹燕的前面,和后面的刘斌、沈菲隔开。
她低声对邹燕说:“等进去我们和他们不一起玩了好不好?”
邹燕愧疚地看她一眼,也低声:“我不好沈菲翻脸。”
江恬心里有点难受。
她还是温柔说:“好。”
……
快乐魔方和陵园都在江城的郊区,却是两个方向。
十一点多,红色小轿车到达快乐魔方。
停好车,过桥走到排队处,望见眼前的队伍长龙,周博然两眼一黑。
他拦住一个工作人员:“现在排队大概要排多久?”
“大概半小时吧,已经比刚开园时好多了,”工作人员说,“不想排队可以买贵宾卡,能立马入园。”
周博然看向陆念。
陆念掏卡。
买完贵宾卡,两人快速入园。
贵宾卡有导游服务。
另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工作人员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