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来高迁的人员名单里还有我爸,我爸为了我留在东江,升迁的人变成了蒋贵才……”
“在此之后,蒋贵才参与的都是一些大案,譬如发生在15年9月23日的火车伤人案,我爸带着他当时的徒弟安峰去黄乡调查,遇到了作为专家过来指导案件的蒋贵才。”
“再往后,就是发生在同年东江市一中高中生集体自杀案,我爸牵连进这个案子,而当时的专案组组长就是蒋贵才……”
“这个案子之后,我爸的徒弟安峰和蒋贵才开始走得很近,听师父说,原来的时间线上,安峰叔后面更是一路高升到部里,这一个行为其实深深伤害了我爸的心。”
白淙游三言两语将白国力和蒋贵才之间的纠葛说了出来。
秋穗眉头轻轻蹙起,她分析道:“你说蒋贵才调动去省厅工作的时间是在15年初,那14年的12·24案当时是谁负责的?”
白淙游明白她想问的问题。
他道:“这条时间线上是我爸收到你的情报,主动参与这个案子;但我刚问了师父,上一条时间线,是蒋贵才负责的,我爸并没有参与那个案子。”
“上个时间线上,负责此案的蒋贵才没有把案子侦破,却在案子发生后的3个月高升,这也是很多人私底下讨论诟病的地方。”
“现在看来,这也许是来自凶手的回报——停止查下去,对方能给蒋贵才高升的机会。”
白淙游知道蒋贵才参与徐岩志的事后,还有什么不懂。
秋穗听懂了他的话,神情复杂地说道:“所以很有可能是在12·24案,调查案子的蒋贵才不是没有查到东西,但凶手利用他的贪婪和追求权力的心,提供条件让他停止查下去,将12·24案变成了迟迟未解决的悬案。”
“原来的时间线上,蒋贵才也是因为这样,将爆炸案定性为自杀案,一起大案又一次不了了之。”秋穗越说越心惊,“甚至在这条时间线上,白叔叔说不定也是被陷害的。”
“为虎作伥,蒋贵才就是那个伥鬼……”
“白淙游,白叔叔知道这件事吗?”秋穗不禁问。
白淙游摇摇头,“你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以前没能将这事告诉过我爸,如果处于那样的情况,我爸很有可能不知情蒋贵才是幕后者手中的伥鬼。”
白淙游重新往车子处走去,“我已经将这事告诉师父,吴主任那边也要避免有蒋贵才的人接触调查,现在内部出了这样的问题,必须要严查,将背后有能耐干涉职位移动的人找出来。”
“因此,这件事务必很小心地进行。”
“不过……”白淙游顿了顿,他看着秋穗,“蒋贵才会在这件事作为牵线搭桥的身份出现,恰恰证明穗穗你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凶手和幕后者身份重叠,有权有势的人才能在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
“还有张志飞,你爸爸的前同事,他的出现代表着同乐林场的事一直没完。”
“接下来师父和刘寒会查蒋贵才这边,我和你要调查张志飞这个人。”
白淙游此时手已经放在车把手,说道:“但接下来我们还要先去解江县,查查酒保李徽。”
秋穗点了点头,她走进车子,从背包里拿出线稿本,打算在白淙游开车的时候,将所有发生过的案子都整理一遍。
车子沿着导航行驶进陌生的道路,白淙游侧首看了眼正在凝神在纸上分析涂画的秋穗,回忆刚才秋穗说帮他的时的眼神,心里又软又酸。
张志飞可是她爸爸的前同事,穗穗父母的事看来隐情更大。
但秋穗担心的先是他。
‘你明明也深陷其中,却义无反顾地给予我力量……’
“穗穗,谢谢你。”白淙游认真地对秋穗道谢。
秋穗没有抬起头,她就像以前二人相处时那样,一边专注做着自己的事,一边用稀松平常却认真的语气回答白淙游。
“我说过要和你搀扶走下去,现在是履行诺言的时候。”
“白淙游,你一定会好好的。”
……
另一边,东江市局审讯室。
接完白淙游电话的李汉钟,重新走进来。
李汉钟第一时间将边上的录像仪器关掉。
他坐下来看着对面不说话的徐岩志,而边上的刘寒事实上相当于审讯这徐岩志两次了,感觉对方两次的表现截然不同。
上条时间线,徐岩志很快坦白自己下过药害人,还供出其他和他一眼作为中间商的人,只是到最后还是不说出背后那人是谁。
可这条时间线上,对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过牢的原因,现在再次面临审问,徐岩志反而表现出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
哪怕前不久,刘寒和李汉钟尝试用顾寺和南会市的部分信息来侧击旁敲,但对方仍不为所动,就像根本不知道顾寺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