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曾有人也像那般针对着她,看着她挣扎。
所以,从头到尾秋穗都是被幕后者摆在一个受害者家属的身份上,心理无时无刻不被人折磨。
李汉钟不知道秋穗此刻所想,他看向听到这些话,连呼吸都变轻起来的3个年轻人。
他们没有为人父母,没有在警察这份职业上深耕多年,他们也许不了解接下来他说的话,而话中老白的震慑意义有多么重。
“在这一条时间线上,老白选择跳楼自杀,有许多因素导致。”
“但站在我角度看,我认为这还是一句警告。”
“一句来自一位警察、一位父亲的严厉警告——”
“‘不要妄想伤害我保护的公民,不要妄想伤害我的孩子,我手上有查到的证据,我只要死了,你们就永远摸不清我的底牌,你们不知道我查到有多少东西,我的死会成为横亘在你们脖子上的利刃,你们会忌惮,你们会收敛……’”
“‘而我得以喘息的孩子们,会在这8年好好活着,在2023年,在你们忍不住再度伸手的瞬间,将你们从黑暗中用力拉拽出来!’”
李汉钟想象自己的好友是立着怎样的决心去做这件事,揣摩着白国力当时的思想去说出这些话。
就像是那时他看到院子里虚张声势、呲起尖齿冲出来恐吓的老狗。
“你的父亲,虽然死了,但也是用这步险棋,将局势拉平。”
“他没有输给犯罪者。”
白淙游和秋穗他们久久无言,白淙游放在双膝上的手渐渐攥紧。
他眼底闪过泪光,向来清越的声音也变得些许浑浊沙哑。
“我会……将那些人一个个拉出来,亲手将他们拷上手铐!”
李汉钟叹了口气,他站起来,来到白淙游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
正当李汉钟想要说些什么话安慰对方时,余光瞥见旁边的刘寒半垂着头,浑身在抖。
他不由得问:“寒儿,你怎么……”
那个‘了’字还没说出来,刘寒的抽泣声抑制不住流出来,他泪水大滴大滴地流,扬起头紧咬着下唇。
“师父……我那么好的师父怎么就死了呢!”
李汉钟下意识看向白淙游,心想人家亲生儿子都没你哭得这么崩溃。
‘老白啊,你可真是在刘寒人生留下浓重一笔啊!’他暗忖一句。
刘寒一哭,瞬间把凝重的气氛打破,李汉钟正想喝止他别哭了。
这时,刘寒主动擦干净泪水,满眼红肿地看着师父的儿子白淙游,抽抽噎噎地保证道:“听你们说背后那人有权有势,我就不信他能厉害过我爷爷,放心,你们难查的、不方便查的,都交给我,我会找我爷爷的人帮忙。”
李汉钟:哦豁,最强辅助终于知道自己作用有多强大了。
白淙游和秋穗对视一眼,问:“你爷爷是……”
李汉钟摸了摸鼻尖,提醒:“首都老将军……”
白淙游眉心跳了跳,不禁道:“我爸收了个好徒弟,幸好你也有上条时间线的记忆,记得这些事。”
听到这句话的秋穗神情变了变,她说道:“刘寒也有记忆的话,那幕后者也很有可能拥有记忆,说不定方老师也有,而且在我穿越回去2014年,幕后者已经知晓了循环的存在。”
几人听了脸色沉了一沉。
“现在相当于大家的明牌都摆出来了。”秋穗目光放在桌面上的资料,“这8年还有白叔叔用死在桎梏着,他们要是有了上条时间线的记忆,如今说不定会换一个做法——”
“要不变得更疯,就像上条时间线那样,连杀警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要不就暂时隐藏起来,但所有露出来的蛛丝马迹,都会快速地清理。”
秋穗迅速摸清对手的安排,她由此担心起另一件事。
她看向李汉钟,说道:“汉钟叔,我担心徐岩志会发生类似贺军超一样的事……”
几人又在李汉钟的办公室商量了一阵子,半小时后,李汉钟带着刘寒脚步匆匆地往审讯室里走。
秋穗则是跟着白淙游离开了市局。
坐上车后,秋穗第一时间检查车子里有没有监听器材,这是上条时间线发生过危险后引起的应激反应。
说实话,秋穗现在除了对白叔叔和汉钟叔他们是信任的以外,对其他没接触过的警察没有多大的信任,车子放在警局也不会认为完全是安全的。
搜寻一番,在车子里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后,秋穗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白淙游见此提醒她绑好安全带,二人开车准备离开市局。
这一次出去,是和李汉钟他们分头行事。
他和秋穗将会前往寻找芳华酒吧的酒保李徽,以及去一趟南定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