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我说陛下真有自知之明,快些睡廊下去吧。”
陆景幽轻笑一声,不依不饶地转过身,反手将她扣在怀中,肯定道:
“不是这句,难不成皇姐是怕受不住吗?”
“你分明听清楚了,还问我作甚?”
陆嘉念稍稍挣扎,悄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饶有趣味地伸出一根手指,挑衅般抬起他的下颌,学着他曾经的语气道:
“不管说了什么,我反悔了,陛下又能如何?”
陆景幽眸光一沉,警告般握住皇姐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眉峰挑了起来,侧首笑道:
“皇姐,悔得太晚了。”
说着,他双手揽住她的身子向上一提,逼着她悬在半空中,下意识分开脚踝,扣在他的身侧并以此支撑,吐息道:
“朕能如何,难道皇姐没试过吗?”
陆嘉念尚未反应过来,惊惧地呼了一声,险些没稳住身子,摇摇晃晃地搂住他的脑袋,双手撑在宽阔的肩膀上,肌理贴在一起。
她骤然想起那三日恐怖的磋磨,赶忙泄气认输,楚楚可怜地挤出几滴眼泪,挥着手绢拭去,故作娇弱道:
“呜呜我知错了,陛下快去廊下吧,实在不行就轻......唔.....”
陆景幽微微拧眉,使劲按下她的脑瓜,断然堵住絮絮叨叨的樱唇,不满地啃噬惩罚着,呼吸愈发急促,浅淡血腥气在鼻翼间弥散。
他分毫不留余地,托举着她向前走去,脚步坚定稳当,掌心轻柔摩挲,惹得怀中娇人儿颤抖不止。
陆嘉念一句话还没说完,所有气息都被他堵在喉咙里,憋得眼圈通红,气恼地捶打他的胸膛与手臂。
奈何他瞧着清瘦,身上却坚实有力,她没有半点效用,牙根都要咬碎了。
烛光摇曳,挂着帷幔的金钩滑落,朦胧月色识趣地敛起光辉,羞愧地躲在黑色薄雾后面。
好一会儿,陆景幽终于依依不舍地放下片刻,粗糙指腹划过,落在松垮的衣结上。
陆嘉念身上一凉,认命地轻叹出声,仍然死死护着心口小衣,掌心遮蔽含苞待放的牡丹,坚持不懈地告诫道:
“我还没说完呢,你......轻点儿.......”
陆景幽忙着应付短衣和襦裙的道道关卡,眸光沉醉迷离,心不在焉地听着,随意“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然而陆嘉念平躺着,看不清他倒腾些什么,以为他算是答应了,踩了踩他的肩膀,继续道:
“还有,别在颈间留下痕迹,明日被人看见了不好解释......”
“嗯。”
陆景幽闷声回应着,心底翻涌着急迫与烦躁,动作更快了,实则并不知皇姐说了什么。
他回答的太过果决宽容,仁慈到不像平日里行径恶劣的他。
陆嘉念心存疑惑,暗自嘀咕了一句,支起身子摸摸他的脑袋,得寸进尺地试探道:
“要不......你还是爬去廊下睡吧?“
“嗯......嗯?”
陆景幽刚刚解决完最后一道障碍,绸缎顺其自然地落在地上,蓦然回过神,上扬的眼尾中尽是危险愠色。
他的长睫随着呼吸发颤,仔细打量陆嘉念许久,忽而笑出了声,尾音带着些许寒意,道:
“看来皇姐还是不乖,真是可惜了。”
在陆嘉念疑惑的目光中,他起身行至檀木小柜,拉开最内层的抽屉,悠悠道:
“本来想让皇姐舒服些的,如今看来没有必要。”
凝神谛听,熟悉的银铃声传来,伴随着银链交错触碰的轻响,一阵阵清脆悦耳,刹那间将她拉回锁于小屋的那三日。
陆嘉念浑身一激灵,连连抗拒地摆手,往角落里缩了缩,讪讪笑道:
“等等!我、我说着玩的!”
陆景幽这才满意的颔首,恩赦般将那东西放了回去,遗憾地一圈圈缠绕收好。
阴翳之中,陆嘉念悄咪咪窥视着他的身影,确定他没看着自己后,不忿地转头骂了好几句。
混蛋,狗东西,登徒子!信誓旦旦说不会再逼她的,一转眼就本性毕露!
到底是谁不乖?方才就不应该心软,把他赶到廊下喂野兽才好。
倏忽间,黑暗中传来轻微克制的喷嚏声,陆景幽侧首瞥了她几眼,矜贵地擦拭面容,踱步而来道:
“似乎皇姐心有怨怼,暗中对朕颇有微词。”
陆嘉念愣在原地,未曾想会如此灵验,身形僵硬地转过身,猫儿般乖顺心虚地扯起嘴角,眨巴着无辜的杏眸,含笑摇了摇头。
显然陆景幽不相信,怀疑地盯着她许久,眸光愈发深沉难测,仿佛凝视着挣扎的猎物,思忖应当如何磋磨干净吃下去才好。
陆嘉念倒吸一口凉气,心下登时慌乱起来,灵机一动直起身子,想都没想就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