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道理,他哥愣是不懂,或者说懂了,故意装糊涂。
像那白秋,上官野打死也不信上官泽看不出他的麻烦,为什么非要带着个麻烦上路?那家伙就是个骚情闲不住的,早断了对谁都好,死抠到最后,上官野怕他哥是没体会过何为肝肠寸断!有些人看着软乎,翻起脸那心比谁都硬!白秋真的喜欢上官泽,就不会因为他一句话而退缩。当局者迷,他哥既能断出崔咏对他无意,缘何到了自己,便得过且过了?
上官野懒得和他再争,他决定亲自上山把白秋抓下来给上官泽醒脑,要是他哥还执迷不悟,那他也彻底不管,爱死死吧!
上官野狠啐了一口踢开门,门外站着他那消失许久的小跟班,还有大麻烦——白秋,顶着刺眼的光头,穿着和尚袍,强忍惧意做了个单掌礼,说:“施主你好。”
第163章 你去死
“你,你……”
上官野张着嘴,两眼发直地看着眼前剃了个光瓢的白秋,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官泽挤到门边,看到光秃秃的白秋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白秋,还问了句,“白秋,是你吗?”
白秋当然说是,跟小土豆俩一起进了门,对着上官泽又轻宣了声佛号,宣到一半就被男人打断。
“是谁逼的你?!”
上官泽两眼通红,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抓住白秋的手,指着对面。
“是不是他,是不是他逼的你去出家?”
“啊?我可没逼他这么做!”
上官野脸一黑,连忙撇清。
“我只说了他和你不合适,后来做什么我一样也没掺和,你别怪我头上。”
“是,不关上官施主的事,是我自己,我自己想出家。”白秋拧着眉,替上官野解释。
结果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炸。
上官泽的情绪本就被上官野逼到了临界点,唯一能治愈他的良药就是白秋的顺从,可白秋非但没有顺从反而把路走绝。
他去出家。出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之间永远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但凭什么他们会走到无可挽回这一步?
上官泽能忍的都忍了,上官野给他的那些窝囊气,白秋源源不断的滥情史,一桩桩一件件翻倒出来,无尽的王八鸟气,他是一憋再憋。
总想着,再等等,白秋招人也不是故意的,再等等,等离开了缸子村,去人烟更稀少的雾县,他们总不会再被碍手碍脚的熟人或其他别有用心之人找上门。他们只需要捱过这一段,未来,属于他们的必是和谐美好的余生!
可凭什么,凭什么到这临门一脚,白秋要放弃?!
那个拦城门的瘪三已经走了,他们可以出城,这件事白秋到底知不知道!他只需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除非……他根本就不想走!
“你是真心地要出家?”上官泽的音里带着颤。
白秋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无限压力,咬着唇,道:“是。”
“为什么?”
“我累了。”
“累?你最近是多干活了,还是成天出门了,你会累?在村中滞留的这几天,我饭都恨不得帮你做,你说你累,这是怎么个说法?白秋,你是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我了吗?”
“阿泽,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白秋无奈地抽了抽手,失败,阿泽的力气好重,大概是真的恨了,捏着他的手腕,竟像在捏一只待宰的鸡。
“我和你,我们之间,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我们之间还是不合适。你对我也不满意,你是清楚的,我始终,始终……”
“始终也不爱我,始终也不愿离开缸子村,对吧?这才是你的心里话,我说出来了。”上官泽忽然松开了手。
白秋也随之松了口气,就在他以为男人终于想通了时,“啪”地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痛,上官泽竟毫无征兆地给了他一巴掌!
等白秋反应过来想要说点什么时,又一巴掌在另边脸上落下,力道之大还划开了耳后戒贪剃度时留下的那颗小痣的伤口,才结痂的伤口被这么一弄自然是破开出血,上官泽收回手,看着指尖上染上的鲜红,有心痛,更多的却是愤怒。
在他眼中,白秋看到逐渐升腾起的滔天恨意,他恨他,因为他是背叛者;他恨他,因为他看出来了,自己刚的那段话有多么不走心,多么言不由衷。
“你可算逮到机会了。”
上官泽一边吸气一边笑,狞笑,笑的狠辣又充满威胁。
“我弟找你让你滚时你开心死了吧?一直都想把我甩掉却甩不掉,这回总算让你抓到一次,借口被折腾的疲累不得不走开,实际上根本就没想过好好出家,是想先摆脱我,再去找野男人吧!我从冬冬那里都听说啦,你和府中的小管家,我还托人问了你在花溪村的评价,当初还以为是你谦虚,故意说的离谱,没想到竟是真的!你真的那么闲不住!你说你是躲情债才躲到的缸子村,你说你再也不想对不起任何人,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这么对我!你可知你已经把我变得不成样子?你把我变成一个妒夫,一个小人,一个疯子!然后你说你要走,你看破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