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都说好了,回家就是休息,要补气养身,你忘了?”
“我没忘,只是有些东西不过一遍我不安心。”
被自家丫头教训了,嫣然也不生气,她捡起最近的账本,脸上尽是迷惑,“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最近的水粉铺账目总感觉怪怪的,可是我查了,条条件件又能对得上。”
“对得上不就说明没错么?”
“是这样,但……”
嫣然举着账本,依旧是迷惑。
她想应该没有人比她更不解了,布庄被云庄打擂打的入不敷出已成定局,现在支撑上官家的,一个是水粉铺,一个是锦儿的两间商铺。
锦儿的商铺,流水啊账单啊锦儿自己有账房,她不过问。可水粉铺,本来就是由她起家,它的收入状况,嫣然自问是最清楚的,然而最近呈上来的账本她却越看越看不懂了。
维持铺内生意的钱一大半都用去做了新市场的试验,而这个所谓的新市场,重头戏便是由锦儿牵头的花田。
“培土,承包,人力,还不算后面的加工,已经用去了七百两!再继续做会不会是无底洞?为什么承包费人力费这么贵?我们家的花厅,打理它的老花匠也是老手艺了,都没这么贵。还有这缸子村,压根没听说过,是他们的地比别处的地更肥么?如此坐地起价,我真担心锦儿被诓了!”
第141章 东家来了
“去查查那个缸子村。”
嫣然一拍桌子,下了结论。
粉桃知道这结论是给夏满下的。
按理说,她应该去找夏满,但不知为何,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白秋。
如果白秋还在的话,他肯定知道这些!那家伙就是个地道的村货嘛!你问他别的他答不上来,问他培土啊种植啊,必是一答一个准。
粉桃记得,白秋自己就是来自花溪村,花溪村在哪?离缸子村近不近?
对了,他走了,走了这么久,他会去哪,会回到花溪村吗?回了的话,在做什么?
粉桃绞着帕子,从嫣然闺房里出来便陷入了沉思。
她想,白秋估计还会种地,毕竟也不会别的,可能不是一个人,先不说一个人能不能种完一整片地,就白秋的身子,他能熬得住么?
这一点粉桃倒是猜对了,可顺序和她想的不同。
白秋确确实实是可以熬住的,但他遭不住,尤其是遭不住一个执念很深的男人的穷追猛攻。
从早上出城失败,到破马张飞地回家,再到被上官泽扔上炕,不得不配合对方,帮着泄掉裤裆里的火,来来回回不知过了几个时辰。
白秋只知道,太阳是逐渐沉下去了,外面光线变暗,而他全身湿涝涝的。
男人积了好多,一口气全释放出来,单被子中间就换了两条。
“行了。”
白秋疲惫地抬了抬手,眼睛扫着还不断耸动的上官泽,“你就不累吗?”
“你累了?”
男人答的很果断,一点也不喘气。
白秋推他,他就抓住白秋的手亲,从手指骨开始到掌心,恨不得把里面的纹路每一条都舔一遍去。
“弄的好像没有明天了似的。”白秋喃道。
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的亲吻,和一道深深的眷恋的眼神。
“也许下一次你又不愿意跟我了,白秋,什么时候你才能给我些安全感?”
我给你的还不够多?!
一,二,三,四……五?
一共几次,白秋都懒得数。
小农民无奈地指着厨房,示意自己真是没力气肚子饿。
上官泽再是巴着白秋这口肉,怕今天吃过以后就没得吃,看着心爱的小农民叫饿也舍不得,犹豫再三,还是爬了起来。
白秋立马抽出衣服披上,哪怕他浑身粘腻,下身酸软,衣服披上就是层保护。
上官泽随之点燃了蜡烛。
白秋颤巍巍下炕,试图拯救白天焖过一遍却因放置过久而烤糊的面条,结果才走两步就倒在地上。
没办法,腰酸的仿佛不是他的,小腿也是。
如此疯狂的厮缠,像是把他带回了十二三年前。
都说男人间的爱不是靠说的,是靠做的。白秋闻着身上格外浓郁的属于上官泽的味,脸上的红晕一路烧到耳边。
这就是他为自己选的后半生吗?
带着点犹豫,带着点感激,带着点无可奈何,又有零零星星的喜欢。这个喜欢,和他在上官府跟小满在一起时一样,是一种妥协后的迁就,唯一的不同,是小满不能长伴,上官泽却或许可以和他携手终老。
“还是我来吧。”
终老人选笑的一脸斯文。
他就长的这副模样,明明骨子里十分烂俗,眉眼愣是如掺了雪,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是一阵清冷。听他说话,好像听到寺庙清晨悠扬又沉浑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