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枚哟!”
小白菜开心地从兜里拿出个红布包,“算上我呆会送的,今天一天我就赚了四十枚,等我把它串起来,去街上,足够买一头老黄牛了!”
“所以你想开春买个老黄牛,买回来帮你犁地?用不着!你的二亩地,连同我的六亩,一起承包给老木头,我知道你不愿按村长说的种新作物,那就不种,我们一起承包出去,好好养我们的鸡……”
“啊,没有,不是,你想多了。”
意识到男人误会了,白秋忙摆着手,他现在可来不及跟阿泽解释,剩下的三份他得赶紧给人家送去。
上官泽提出要跟着,两人在除夕夜顶着雪,从坡上走到坡下,又从坡下折回到院子里。
等竹篮用完,肉也分完,附近的孩子都跑出来贴福字点鞭炮了,上官泽才急急写好了福,用浆糊贴在了大门上。
白秋舀出锅里剩的一点肉,焖了米饭,两人就着肉汤拌着白米饭热乎乎地把饭吃完,然后,白秋从柜子里翻出了小竹排,掀开早上就饧好的面疙瘩,一揪一揪地在那包起了饺子,他也跟阿泽说了这笔钱的打算。
“我想把它送给在上官府做工结识的契弟,我说过要补偿,说到就得做到。”
“四十枚铜钱,还了情债,也好。”
上官泽点头表示认同。
白秋却停顿了一下,说:“不,这不算还完。”
“不算还完?那你决定还几轮?”
上官泽不高兴了,俊秀的眉拧起,抚摸巴掌的手也停住。
“怎么,别告诉我,你欠他一次情就想要终生供养他!”
这事白秋还真做的出来!
小家伙的廉耻心总在不该有的地方有,该有的地方,少的一塌糊涂!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你对不起你契弟,但他也不是没手没脚,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人家早就放下了,你这时候出现,勾起人家的伤心回忆,你觉得他是该怨你呢,还是谢谢你呢?”
“我没说我亲自去啊。”
被男人骂了,白秋攥着面皮委屈地咕哝,“钱不给他,这年我也过不踏实啊!你忘了上回我选鸡苗回来,路过上官府,撞见的新门房说府中例钱吃紧,连冬衣也发不下来。我怕小满过的背气,四十枚铜钱抵不了什么,到底是我的一番心意,我从来也没求他原谅,只想心里好受点,要是上官家一直发不出钱,我一直接济他,也没什么关系。”
“哦,是这样啊,原来他叫小满啊。”
上官泽酸溜溜地,故意模糊重点,受不了白秋眼里没他,扯着对方绣的荷包就往白秋脸上撞,嘴里还阴阳怪气地说:“别介啊,我记得门房说过他好像得了疯病了,那你接济他一辈子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心里还放不下他?”
“你胡说。”白秋红着脸偏头。
上官泽继续不依不饶,怼荷包在人脸上,“你对包发誓。”
“你发誓,说心里没那个小满了。”
“这我不用发,本来也没有。”
“那你心中有谁?”
上官泽眼睛忽地亮了,期待能从那菱花一样的小嘴里听到自己的名。
荷包打着旋甩在白秋的鼻头,他循循善诱,像白雾弥漫的大山,迷惑、引诱行人跟他走的雪神。
“告诉我,白秋,你心中想着谁?是不是这荷包的主人?你是因为爱他,接受他,才把这定情信物给他,对不对?”
第124章 老贱种
白秋快“烦死”这个上官泽。
他以为让他得偿所愿,他就该默契地给自己一个舒适的相处,两人搭伴过年,偶尔打闹游玩,你谈天,我烧饭,夜里兴致来了搂一被窝,只要不说那些沉重的能压死人的誓言,白秋愿意这样和上官泽有一天没一天地瞎混。
可上官泽就是要逼他发誓。
大骗子!说谎!!
明明泡温泉那天还承诺,凡是他不想做的都不会做,结果吃到嘴里,就又不是他了。
“怎么总问我这个?荷包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吗?”
“我要,你可以不给,你给了,晚上又跟我睡了,不是定情是什么?”
“我赶你赶不走,挣又挣不过,早晚落在你手,我懒得和你争了。”
白秋甩头,不让上官泽戏弄,正好手心有张面皮,便“啪”地把它扣在了男人的衣服上,看着便十分名贵的衣服,立马显出块白印。
上官泽也不生气,白秋不回应,虽然使他伤心,却也在意料之内。
要说白秋这个人,心软的时候,软的跟坨出了水的柿子;硬的时候,又硬的如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
他能和你上床,和你亲吻,甘心把身体乖乖地交给你,那招人疼惹人怜的模样,好像他最爱的人是你。可当你卑微地去求他几句爱语,他又无情地封上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