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强吻
白秋会写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他还会写很多笔画简单并经常使用的字。
一盏茶的功夫,上官泽回头,白秋已经写了很多了。他写的不好看,字歪歪扭扭,可你仔细看它,就知道它们无一写错。
白秋不爱读书,却有一点好,认真。但凡教过的,他学会的,便好像糅进了肚子里,需要时随取随用。
上官泽本来只是与他闹着玩,都打定主意要教一个脑袋空空的小笨蛋,结果小笨蛋是个聪明蛋。
上官泽在旁边踱啊踱啊,觉得自己快英雄无用武之地了,紧着催着让白秋写个笔画多的。
他想这次可把你难住了吧?然而下一刻,白秋又打了他的脸。
男人执着笔,浸水后细细蘸了墨,专注地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字,一个十六画的字——錦。
“錦?”
白秋落完最后一竖,上官泽就念了出来,“还是《说文》里的写法,秋弟,我真小瞧你了!想不到你才是深藏不露!之前还以为你只会烧柴种菜呢。”
“我是只会烧柴种菜啊,我会的不多,还好你只让我写一个,再让我写第二个我都写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会写这个字呢?”
上官泽感到很玄妙。
“锦,襄邑织文,人说锦衣狐裘,颜色鲜艳,多么美丽的字!古诗有云: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首诗,秋弟可知道么?”
“啊,不知道。”
白秋老实地摇头,虽然摇头,眼神里却生出向往,“好好听的诗。”
他不懂得鉴赏,可他有听觉、听感。
诗歌和乡间的民谣没什么不同,都朗朗上口。白秋记起自己儿时在花溪村背过的顺口溜,他背给上官泽听,上官泽听着他左一句小螃蟹,右一句小花狗,直笑得肚子痛。
他何曾想过白秋会做他的红颜知己?何曾想过在这寂寞清冷的缸子村,也将有位妙人给他红袖添香?
“你再试试学写写我。”
上官泽把快要燃尽的烛豆点上,期待地,满脸激动地哄着白秋写自己。
白秋至今仍不知上官泽的姓氏,只知道他单名一个泽。山川大泽,他会读,但不会写。
“泽可比锦容易写多了,来,我教你!”
上官泽有些吃味地捉住白秋的手,白秋被那双白玉般的手捉着,机械地在纸上移动。
上官泽的下颚擦过他耳边的碎发,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嗅到男人带着薄荷味的鼻息。
“横,横,竖。学会了吗?很简单吧?”
上官泽落下潇洒的一笔,落完了手依然捉着白秋,另一只手则圈在白秋的腰上。
白秋往后一退,猛地撞到上官泽的小腹,本以为上官泽会就此离开,哪想男人却借力将他搂的更紧了!
“呼,你?”白秋惊讶回头,“写完”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下巴就被精准掐住,之后,唇上一片柔软。
是薄荷味,阿泽最喜欢嚼的薄荷草。
他在亲他!
在用嘴唇摩擦他的嘴!
不满足于只用嘴唇摩擦他的嘴。
“咕唔。”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个小小的失策,那人的舌头便顶了进来。
白秋被顶的节节败退,睁圆了眼,而那个凶狠地席卷他搜刮他的人,眼睛也睁着,明亮如火,火热如光。
他在用强大的气势和气场压制他,要使自己叫不出来,不能跑也不敢跑。
这个阿泽,这个不再懒洋洋,对万事万物俱不关心不在意的阿泽!
白秋敏锐地觉察到他的变化,就像冬眠的蛇,天一暖和就出洞了。
“唔唔!!”
白秋揪着男人的衣襟努力撕扯,他眼里被逼出了泪,快喘不过气!
可阿泽,他的合作大哥,他最信赖最依仗的好大哥,却还是凶狠地,不肯放过半点地把他叼住,叼在嘴中。
且就在同一刻,他的腰,他的屁股也全都失陷了!
白秋感受到那罩在自己屁股上的大手,一个狠掐,似要把他的肉给掐下来!
他就像一只被称斤论两的猪,案板上,根本没有他说话的拒绝的余地。
可是他跟阿泽,他们不是肉与买主的关系,他们是朋友,是唯一可以相互取暖的朋友!他仅剩的朋友!
“阿泽哥!!”
终于拉开一点距离,白秋满含泪水地痛斥。
这一声如同惊雷灌到上官泽耳里,他猛地推开白秋。
白秋踉跄着倒在火炕上搭着的干草垫子上,被冲散的小鸡围上来,叽叽喳喳。空气里弥漫着草香,墨香,还有幽浮浓郁却也清爽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