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紧紧盯着谢祚白。
她记得谢祚白说过她觉得眼熟,那会不会,会不会发也是做过什么关于前世的梦?
谢祚白却是坦然笑道:“你很像我一个认识的朋友。”
就在时染眼睛一亮,要继续询问时,便又听谢祚白道:
“但我确定,我们从未见过。”
时染看着谢祚白,他神色温和孱弱,和梦境中那个脾气暴躁身体健康的小鬼完全不同,但——
“你之前说你有一个哥哥,他叫什么?”时染神色很平静,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谢祚白当时对他哥哥的描述,和她梦里的谢辞渊一模一样。
她不信这也是巧合。
谢祚白咳了一声,看向窗外的雨:“他叫谢崇,我这里还有他的照片,你要看吗?”
时染没拒绝。
她知道若是谢祚白不是她梦里的谢祚白,那自己今天的这个行为在谢祚白眼里或许会非常莫名其妙。
但真的是巧合太多了。
她只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跟当初自己穿到这个世界有关系。
“我很想念哥哥,所以在他走后,一直随身带着他的照片。”谢祚白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照片。
那上面,他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并肩而坐。
男人面容陌生,跟谢辞渊毫无相似。
时染盯了几秒,终于确定自己,自己想多了。
这里的谢祚白,不是她梦里的谢祚白,也不是她另一个世界认识的谢祚白。
“不好意思,又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时染彻底释怀。
谢祚白只是抿唇笑笑。
在时染离开后,才又继续看向窗外的风雨飘摇。
哥哥曾经说过,他不会撒谎,什么都写在脸上。
可如今看来,他好像已经学会撒谎了。
上一世,哥哥和时染去世后,他用自己的生命祈祷,祈祷时染和哥哥能够活过来。
上天却给他开了那么大一个玩笑,他和时染,居然跟谢辞渊不在同一个世界。
时染也没有了曾经的记忆。
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他还有一个哥哥,他亲眼看着哥哥去世,而后时染也离他而去……
或许上苍垂怜。
他和时染竟然一起来到了谢辞渊所在的世界。
但……
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迅速流失,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又何必再相认呢?
谢祚白最后看了会场内的谢辞渊的一眼,长长的,深深的,带着眷恋和不舍的。
而后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没有回头。
-
时染和谢祚白聊了这么一通,却是已经全然放下了。
既然谢辞渊和谢祚白都不记得,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就干脆只当成一个梦,彻底忘了吧。
不然,只有她一个人记得那些东西,活在过去的记忆里,还挺可怜的。
前世今生,再续前缘这样的字眼,不敢奢望。
这辈子能和谢辞渊遇见,已是上上签。
所以还是好好珍惜现在吧。
时染耸耸肩,朝着会场内走去。
却意外对上了从红毯那边过来的叶亭晚的视线。
对视一秒后,时染便收回了视线。
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是脑海中却不由得回忆起柳琴跟她说过的事:
叶亭晚在《限时心动》结束前就和经纪人彻底闹掰了,如今经纪人对叶亭晚是彻底撒手不管,任由她自生自灭。
一般来说,恒声旗下的艺人,想要接下工作,必须要通过经纪人与其沟通,不允许私自签合同。
那这沟通自然是有门道的。
毕竟一句话可以签下促成一个合同,也可以毁掉一个合同。
所以叶亭晚如今便处于一个类似于半雪藏的状态:
没有任何工作邀约,即便有,也会被经纪人拒绝搞砸。
时染作为股东,不参与公司经营,而她跟叶亭晚也没什么交情,所以没打算趟这个浑水。
而就在时染即将进入会场时,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道颇有些轻浮和色眯眯的男性声音——
“叶小姐,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哎呦呦,怎么脸色看着有点苍白,看着真让人心疼……”
时染停住脚步,转身,便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眼皮下有着浓浓黑眼圈和中年男子在跟叶亭晚搭讪。
手也不怎么老实,还想要往叶亭晚肩膀裸露出来的地方搭……
时染沉下脸。
她是懒得管叶亭晚跟她经纪人的爱恨情仇,但也看不惯臭男人占女孩便宜!
但叶亭晚的回应,却是让时染冷静了下来。
“王总,您还记得我?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想要签新艺人……”叶亭晚柔柔笑着回应,似乎完全不介意那个王总揽着她的肩膀占便宜。
时染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盯了叶亭晚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