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费智第二句质问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掌打翻在地,其他人火速控制住他,反剪了手,压跪在地上。
陈轩甩了甩手,悠然地站在费智面前。
“长得还挺清秀,跟女人似的。”陈轩慢条斯理地说,“我是知道你爹在哪里,但是我凭什么告诉你呢?你跟我非亲非故的。”
“你想怎么样?”费智瞪着他。
陈轩蹲下来,平视他,伸出手掐住费智的下颚,“我这个人随心情做事。我高兴了,就什么都依你了。
小子,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吗?寻乐子啊!现在你一来,那些漂亮姐姐都害羞不来了,我自然不开心。
那我只能找你了,你待我舒服些,我自然什么都告诉你。“
“你想干什么?”费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轩的动作,“你、你要干什么?!”他脸上的平静皲裂开来,一块块掉在地上,剩下的全是震惊慌张和屈辱。
“别咬着我。要好好吃,明白没?我马上就告诉你,你那犯病的爹在哪。”
剧烈的耸动中,陈轩看着他的眼神越发尖锐,心情越发糟糕。明明都是朝他最后目的的方向去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但陈轩依然不爽。
他更想看到涣散无神的眼睛、毫无斗志的眼神、想了结此生的目光。
陈轩便伸出手紧紧捏住身下人的鼻子。进气的鼻口受阻,双手被反剪在后,费智无法挣扎,憋得从嘴边的缝隙艰难呼吸。
感受到紧缩和松弛交替,陈轩闭上眼享受地轻叹一声,不自觉地放开了手。费智得以顺畅呼吸。
“呼……你知道吗,你老子就呼吸得这么困难,你可得好好感同身受。”陈轩一低头,就看到了令人满意的表情:快发青发紫的脸帮子上挂着两道清泪,费智的眼神恍惚起来,有恨有怒,但坚定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神错乱的茫然。
四十多分钟后,陈轩丢了一包纸给跪在地上的人,自己喝了杯小酒,音调润扬地说:“爷高兴了,你们扶他躺着。”
身后的人松开钳制,扶费智站起来到床上。费智甩开他们的手,自己扶着墙用跪麻的腿站起来。其他人得到陈轩授意,放开费智,站在旁边。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你们贪财,不好好种地想挣些快钱,现在付不起代价,倒怨起老板来了。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陈轩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摊牌。
扶着墙的费智没说话,缓缓抬起头,双眼空洞地看着陈轩。
陈轩十分满意他的眼神。
“我见过你爹了,可忘了告诉他一句话。他现在也听不到了,就告诉你吧。”陈轩笑眯眯地讲,“老子就是花一百万摆平政府,也不会给你们一分钱。你们要上诉,好,我们就拖,复议。
看看是你们病鬼的命长,还是我的命长?“
“呃啊啊啊啊——”宛如呆滞了的人突然爆发一阵沙哑而崩溃的嚎叫,猛然朝陈轩不要命般地冲去。
陈轩被吓了一跳,好在其他帮手眼疾手快,七八个人扑上去摁住突然暴起的费智,竟然还有压不住的趋势。
房间里呛人的烟雾散了,此时却充满骇人的嚎叫。
陈轩捂住耳朵,叫人堵住他的嘴。
“我还没说完,你就忍不住了?你不是想知道你爹去哪了吗?我现在告诉你。”陈轩脑子里出现漂满水沫的回荡涟漪的江面,“出门右转,直走,直走,再直走。你要是看不到他,就一直直走。他在尽头等你呢。”
他取下塞满费智嘴巴的毛巾,迎面就接了一大口带血的唾沫。
“我要杀了你!”费智咬牙切齿。
“好啊,你记住了,我叫陈轩,就是你们口中的黑心老板的儿子。黑心老板叫陈正业。你可别忘了。”陈轩讲完,叫人把费智赶出去。
听跟着费智的人回来说,那小子真的去找了。出门右转,一直直走,费智看到一片开阔的波光粼粼的江面。
你要是看不到他,就一直走。
费智跳进了江里,游到力所能及的最远江段。他浮出水面,看着即将下山的太阳,映照出的灿烂水面。
他在尽头等你呢。
第16章 雪
把费智放走后,第一天,相安无事,第二天,平平无奇。陈轩都他妈要怀疑小子是不是真的把自己淹死了。
第二天傍晚,陈轩收到消息:费智疯了。他蓬头垢面,踉踉跄跄的,孤魂野鬼般游走在大街小巷,翻垃圾流涎水,口齿不清,除了“我爹在哪里”这五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陈轩直皱眉头。
居然疯了?真是白费心思!
而后跟踪的人回来说跟丢了,费智就此消失在钢筋丛林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