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至于吧?你会不会太过多虑了?”燕西楼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
“以防万一。”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她不会拿这两个孩子的安危做赌注。
燕西楼听罢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呼延烈他们还在金陵?”青汣忽而问道。
“暂时还未听闻他们要回来的消息,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在暗中保护惊鸿和惊鸣了,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燕西楼安慰道。
青汣眉心紧锁:“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尽快离开金陵?”
“你还是怀疑那个呼延攸?”
青汣微微摇头,面色有几分凝重:“我也说不好,但这个人从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有些不舒服。如果他真的是南越太子,那惊鸿和惊鸣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燕西楼听罢沉吟了片刻,忽而想到什么,勾了勾唇,道:“这件事还是要从褚远征这边着手。”
“你的意思是……”
“既然呼延烈明面上是褚远征的人,那么不管他实际上是听命于谁。在撕破脸之前,褚远征的命令,他还是要听从的。”燕西楼意有所指地说道。
“反间计?”青汣眼前一亮,随即说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准备把这盆脏水泼在谁头上?”
“褚、修。”
几乎是一瞬间,青汣边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你是想要一石二鸟,让褚修无暇顾及我们和褚俟?”
“嘘,看破不说破,汣儿心里知道便好。”燕西楼漫不经心地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想法不错,但这个由头须得好好想想。”青汣冷静地分析道。褚远征和呼延烈都不是傻子,寻常的反间计恐怕很难在他们身上奏效,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燕西楼回以高深莫测的一笑:“这个汣儿尽可放心,褚远征此人野心勃勃,为人最是刚愎自用,这样的人防备心自然也不会小到哪儿去,他对呼延烈只怕未必就真的是全然信任。”
“你倒是很了解南越的这位摄政王?”青汣挑了挑眉。
燕西楼晃了晃刚刚从白飞尘那里顺来的折扇,悠悠道:“锦衣卫的消息网虽然称不上是遍布天下各处,但至少在凉城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瞥了一眼他的动作,青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大冬天的,你不冷吗?”
燕西楼折扇一收,把手伸到她面前,然后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冷,要不汣儿给我捂捂手?”
“我觉得你还是比较适合直接冻死。”对于他这种时不时抽风的举动,青汣从一开始的无语,到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怼回去了。
当然了,与此同时,燕西楼的脸皮也是越磨越厚……
姒锦传来的消息足有半沓纸那么厚,当中自然不可能只写了英国公府的事。
而燕西楼也没瞒着青汣,直接从中抽了一半递给她:“闲着也是闲着,一起看看。”
青汣也没矫情,接过信件来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眉心紧紧蹙起:“太子居然被幽禁了?”
随着丰柘假死的事情浮出水面,兖州知府肖巍被革职查办,刑部尚书章翰之被贬官,就连镇国公程瓒都因为肖巍的徇私枉法而遭到了申斥,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只是她实在没想到,太子居然毫无招架之力,就这么轻易被幽禁了?
“准确来说,只是暂居东宫思过,还算不上是幽禁。”燕西楼依旧是那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似乎对于这个消息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有什么区别吗?”青汣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他。
“当然,区别大了去了!”燕西楼合上了手中的信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皇室当中犯了重罪的人才能成为「幽禁」,可太子的情况显然不同,一没有被废除储君的称号,二没有被迁出东宫,离「幽禁」可差得远了。”
青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来,慎王这次怕是要失望了。”
“倒也未必。”燕西楼撇撇嘴,漫不经心地悠悠道:“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次的事皇上看似是偏袒了太子。可经此一事,皇上即便表面不说,但这心里也必然是对他失望了的。”
“无论是能力还是城府,太子都不是慎王的对手,他之所以能够在储君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坐了这么些年,凭借的无非就是「圣心」二字。”
“只可惜啊,太子是个拎不清的,只怕时至今日,他仍不明白,「圣心」二字于他而言的重要性。”
燕西楼摇了摇头,一脸唏嘘地叹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寿宴伊始
青汣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我看过苍梧的史册,皇室虽然有立嫡的传统,但也不是一味遵从于此。放眼整个朝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不及慎王远矣,可皇上究竟为何还要执意立他为储君?”